“哦,外面還在下雨,你帶把傘出門。”
“嗯,陳銘呢,讓他送我去車站。”
“在外面,我去叫他。”
她拎著箱子站在門口望著外面綿延不絕的雨絲,手裡拿著一把黑色的折傘,是她從住的地方帶過來的,當時選黑色是因為覺得莊重,現在看來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吳嫂把早飯用保鮮袋裝好給她在車上吃,陳銘已經發動車子,她彎腰坐進去,車子滑進雨簾裡。
到了車站,陳銘拎著箱子非要送她進車站,她好不容易把他打發走,等他車子駛遠之後,她攔了輛車租車直接去了機場。
飛機降落在B市,中途又轉了一輛大巴才到了目的地W市,汽車站外面雨勢漸漸大了起來,她拿出在車站買的W市地圖攤開,災區地是一個縣,離這裡還有些距離,她在車站的視窗買了一個煎餅果子上了輛計程車。
W市的地方口音她完全聽不懂,用普通話跟司機說要去金湎縣,司機說了一大堆她沒聽懂,直接從包裡拿了幾百塊錢遞過去,司機才開車。
一路上雨勢就沒停過,啪嗒啪嗒的拍打在窗戶上,聽著雨拍打在窗戶上的聲音就知道外面的雨勢是多大,車窗的玻璃上一片模糊,她看不清外面的景物,也不知道到了哪裡,只感覺車子行使了很久,剛開始沒覺得顛簸,後來時不時的顛簸,最後車子停在了路邊,司機師傅回頭。
“就在這裡下吧,前面過不去。”
一口W市的話音,她領悟了一會才明白,說了聲“謝謝”後拎著小皮箱子下車,外面的雨勢很大,她撐著傘往前走,道路上白浪浪一片,都被水淹沒,偶爾會遇到幾輛小三輪車,艱難的行使,她從包裡拿出GPS導航,搜尋位置,找了許久才找到訊號,金湎縣離這裡不遠,若是開車的話,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但是此刻她是步行,估摸著天黑之前應該能到。
從C市出發之前所做的考慮來看,她知道自己金湎縣一行是勢不可擋的,她不放心穆梁和,就是想看看他,看看他是不是好好地,說她不懂事也好,還是其他別的,她都無所謂了,就是不想留在家裡苦苦等待他的電話。
腳泡在水裡,沁涼,她穿的是雙短靴,此刻裡面灌得全是水,一手提著小皮箱子,一手撐著傘,風大的時候,就兩隻手撐著傘,衣服從下車沒一會就溼透了,暗自後悔應該穿個雨衣的,傘在這麼大的雨勢里根本沒用。
“小姐,前面是金湎縣吧?”
她顫巍巍的轉身,身後停了一輛黑色的摩托車,車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身上穿著藍色的雨披,腳上是一雙到膝蓋的膠鞋,摩托車的輪子有將近一半都淹沒在水裡,她點點頭,中年男人又問:“你是那裡人?”
“不是,我是去找人的。”
男人大概很不能理解,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偏偏這個時候去那裡找人:“正好我也是,你走過去估計要很久,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去吧。”
她求之不得,點點頭爬上了摩托車的後座,車子在水裡行使,中年男人開的很慢,她撐著傘在頭頂,風大,傘折壞了兩根鐵絲,有一邊塌下去了,她用手頂著,皮箱子被她放置在胸前。
“前面是兩條路,是哪一條?”
到了分岔口的時候,中年男人停下車子,她看了眼前面的兩條路,拿出GPS導航,但問題是這個時候怎麼搜也搜不到訊號,地圖根本打不開,懊惱的朝他攤攤手。
“就走左邊的一條。”
他們現在都是在賭,但願是賭贏了,只可惜到了半路就被一群解放軍攔下來了,無法向前。
“前面是災區,十分危險,不能進去。”
把他們攔下來的一個解放軍這麼跟他們說,因為山體塌陷,原本的公路被堵住了,滑下來的泥石流堵住了出路,運送物資的車子進不去,所以解放軍們帶著挖掘機疏通公路。
中年男人因為不能進去將一封信遞給解放軍,讓他交給一個村民,然後望著被切斷的路嘆息了聲,不捨的騎著摩托車回去了,她撐著傘立在樹下瑟瑟發抖,怎麼也不願意回去,看見一個扛著泥巴袋子的解放軍走過來,她從包裡拿出穆梁和的照片。
“不認識,我昨天晚上才到,若是前幾天來救災的,應該在災區裡面。”解放軍瞄著照片上的男人,以及他肩膀上的星星槓槓,知道軍銜很高,又打量了一番眼前渾身溼漉漉的漂亮女人,明明冷的發抖,卻緊咬著牙。
“我能跟你們進去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你是他妻子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