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他關係不怎麼好的兄弟出事了?
“生了,快生了!”這次,羅澄終於把話說完整了,夏瑾卻聽得更懵。生了?什麼生了,生什麼,哪個兄弟的老婆生孩子了?秦章還會做婦產科工作?她眼神在秦章跟羅澄之間轉換,想著原來是要做接生,怪不得秦章不大願意,一個大男人,怪難為情的
他這人雖然做著醫生工作,但好像沒什麼醫德。夏瑾見過他給一個新進冥夜的弟兄做縫合手術,下了這麼一個印象。那次血腥場面,夏瑾想來直皺鼻子。那弟兄“嗷嗷”叫著,叫的驚天動地,鬼哭神嚎,秦章卻絲毫不為所動,連麻醉都不給打,直接下手了。那弟兄叫的越歡實,秦章下手越重,動作卻是很快,眨眼之間的事情,但他做這種血淋淋的事情的時候,臉上冷得比葉秉兆還冷,跟平時和煦的樣子大相徑庭。
“跑這麼急做什麼,你不會打個電話嗎?”秦章的語調很冷淡,臉上一副“你是笨蛋嗎”的表情,絲毫不見著急。
羅澄這下忽然不喘氣了,直起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撓撓溼了的頭髮:“是啊太著急,我給忘了。”他嘿嘿傻笑,手伸進了口袋動了動。夏瑾從那口袋處鼓起的形狀來看,他是在摸他的手機。
“誰要生了?”夏瑾茫然看著兩個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她是最不知情的那個人,跟不上他們的節奏。
“是Sherry,是老大的一匹馬要生了。”羅澄忽然上前抓著夏瑾的雙肩,又緊張又興奮,像是自己的孩子要生了一樣。就是因為太激動太緊張,他聰明的大腦才會罷工,竟然用著雙腿一路從馬場飛奔過來。
夏瑾終於明白過來了,這個小青年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激動之情難以言表。她反手拉住羅澄的手臂,一樣開心,笑得眉眼彎彎,露出了八顆牙。母馬生下小馬仔,是生幾隻呢?不過至少有一隻的,馬場又要多一匹馬了,葉哥肯定很高興。由於葉秉兆喜歡馬,夏瑾愛屋及烏也喜歡上了馬,不過最近她的心思太多,對馬場的事情疏忽了。
興奮過後,夏瑾瞪了瞪眼睛,這些人都知道有匹母馬懷孕了,卻沒一個人告知她。尤其是葉秉兆,她跟他在法國那麼長的時間,他對她一點風聲都不露,太氣人了。短暫的生氣過後,她眉眼又彎了起來,最近實在是很久沒有這樣的喜事了,那點小氣憤還算什麼呢?
“太好了,趕緊過去呀。”她拉著秦章風風火火出去,把羅澄落在了後面。這下她總算明白為何秦章一大早穿著白大褂了,原來是有匹母馬要生了。難怪葉秉兆將他從別的地方又調回來,原來是一舉兩得。
一出別墅大門,他們直接上了一旁為了方便在御景灣走動而設定好的小型代步車——高爾夫球車,直接往馬場去。羅澄跑出來看著絕塵而去的高爾夫球車,抬頭看看明晃晃地要曬暈人的太陽。他一拍腦門,一副糗到家的表情。
果然是腦袋短路了,沒有直接打電話過來通知秦章,跑過來就跑過來吧,但御景灣每個別墅點都有這種高爾夫球車,再不濟,他可以在馬場直接騎一匹馬跑過來,為什麼要用“十一路車”呢?把自己整的比古代人還古代人,他對著太陽比了一下中指,找了個理由安慰自己,一定是天氣太熱了,他腦袋熱暈了
說回夏瑾,一下高爾夫球車就直接衝進了馬廄裡面,飼養員見到夏瑾表情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是老大的夫人過來給馬接生。他忙上前指引夏瑾走到一個單獨設立的馬廄。夏瑾走上前一看,只見眼前一匹漂亮的棗紅馬躺在乾草上,腹部高高鼓起,它好像很痛,咧開的馬唇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呼哧呼哧”呼吸著。馬頭旁邊還擺著一隻小盆子,裡面放了一些精細的飼料,不過看樣子是沒有動過。
馬兒的馬尾無力得甩動,將後面的乾草掃得很凌亂,不時它還蹬一下蹄子,夏瑾被它突然的動靜嚇了一跳,差點坐了一個後蹲。她繞到馬的後身,隱約看見乾草上閃著溼亮,顯然是馬的羊水破了。
夏瑾皺了眉,心思已經全在這匹要生產的馬上。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生產的場面,不由心都揪緊了。馬兒的眼睛純亮,像是晶瑩剔透的黑水晶浸潤在了清水裡,它睜大的眼睛看著夏瑾,夏瑾被它看的心都要化了。
“很痛嗎?我給你摸摸,再忍忍。”她湊近馬隆起的腹部,輕輕給它撫摸著,試圖減低它的痛苦。
這個時候秦章已經趕到,馬廄裡面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一切需要用到的東西。他戴上口罩以及手術用的橡膠手套上前拉起馬尾一看,神情嚴肅。“嗯,開始準備接生,夏瑾你怕血嗎?”他抬頭看了夏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