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蔚藍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下,他怎麼知道那是個重要的電話,重要到她丟了那隻手機都不曾發覺?她微微發怔,回憶起那個電話。
那是她委託的線人打來的。他說,他發現了季淳風現身的蹤跡,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一個好像是盲人的女人。
當時,她在應酬的時候酒喝得有點多,正頭腦有點發漲,隱隱有種反胃作嘔的感覺,聽到這個訊息手腳一陣冰涼,不適的感覺更甚。像是盲人的女人,除了黎妍還能有誰?他利用她,假裝自己要去非洲,為的不就是要尋找機會救走她?
那時候的她急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機隨手放進了手提袋裡走出去透風,讓自己冷靜下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機從手提袋裡滑了出來
突然一聲長鳴聲傳來,尖銳得足以將夜空劃破,兩束明亮的車前燈光直射過來,葉蔚藍眼前一陣發白,一輛貨車正迎面而來。
“小心!”齊譽急叫。
一個猛轉,車子堪堪避過迎面而來的車子,將將逃過一場車禍的心猛跳著,身上都起了一層白毛汗。
葉蔚藍跟齊譽同時呼了一口氣。
“葉蔚藍,你想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是嗎?”齊譽沒好氣道。
葉蔚藍甩了他一個白眼:“不是你問我問題,我才出神的嗎?所以說不要跟正在開車的人說話,這是基本常識,你懂不懂!”她憤然。
齊譽聽她的回答,正要發難,等等,是什麼電話緊急到她連丟了電話都沒察覺,現在就連回憶一下都差點造成車毀人亡?
葉蔚藍彷彿猜透了齊譽的心,她眼眸淡了下,平靜道:“我找到他的訊息了”
簡單的一句話,齊譽像是被當頭一棒一樣。她找到了他?難怪,他會有一種即將要跟她分別的感覺。
“在找到夏瑾以後,你就會直接去找他嗎?”今晚的她,恢復了一身殺手戎裝,只消看一眼,就知道她準備回到她的過去,那灰暗的生活,跟她現在平凡的身份告別了。
齊譽輕笑一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葉蔚藍,看樣子,你是要成佛了。”他嘲笑著,除了這個,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話來說。
葉蔚藍
淡淡笑了下,笑容微苦。是啊,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季淳風是她的縮,不解開他的結,此生,她都不會安然。
齊譽,祝福我吧,若我能歸來,我必與你再續前緣
夏瑾在丁越在場的時候藉機小小休息了一下,等他前腳剛離開,她就再次跟束縛住她手腳的繃帶較勁起來。
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清晰得刺激著她的痛覺神經,疼得她腦門突突的跳。丁越在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已經離開這裡,此刻,這個廢棄的倉庫裡,只留下了幾個看守她們的小嘍囉守在門外。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因此,她才更加賣力得想要掙脫那塑膠繃帶。她的手背反綁在椅子背靠後面,雙腳分別被綁在椅子的腿上,連個著力點都沒有,任憑她如何掙扎,都好像是徒勞無功。
一陣掙扎後,夏瑾落下滴淚來,無力感襲擊著她的堅強。
以前,在太平的時候,她總以為已經將自己武裝到了牙齒,想著若是遇到危險,她也能安全脫身,絕不要做葉秉兆的負累,可是在事實面前,她一次又一次得覺得,她不過是隻在照哈哈鏡的貓,沒有了葉秉兆他們的保護,原來她什麼都不是,依然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她一點也不強大,不然,就不會這麼輕易地被抓住,她的那點小聰明在突然而來的襲擊面前,一點都使不上用處。
“兆,你千萬別來”她心裡絕望,低頭看了眼綁在她身上的炸彈。丁越臨走之前將炸彈綁在了她的身上,這才放心的大搖大擺出去。
她想,自己急著要掙脫做什麼呢?她的身上有炸彈,丁越說,只要這個炸彈上的感應器感應不到她的心跳,就會自動爆炸。丁越臨走前,為了防止她咬舌自我了斷,還在她的嘴裡塞進了團破布,讓她想要將自己炸個乾淨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他給葉秉兆下的陷阱。葉秉兆一定會想辦法給她解除炸彈,而炸彈離開她身體的時候,也就是炸彈爆炸的時候。
他要他們全部炸死!而如果在三天之後,葉秉兆還沒有找到她的話,那麼,她會落入一個比死還可怕的境地!
一盤沒有逢生的死棋,她要那麼拼命做什麼?只要她的心跳頻率超過限定值,她也會粉身碎骨,阿芸還在這裡,她不能連累了她,至少,要等她逃出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