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氣囊迅速鼓起,將兩人包圍在其中,免受震盪。
齊譽定了定心神,從懷裡拖起葉蔚藍,就著車前燈,眼前的葉蔚藍比方才臉色更加的蒼白,她的眼眸緊緊的閉上,毫無知覺。“蔚藍!葉蔚藍!”齊譽使勁搖晃她,“不許睡,你不許睡著!”他一把將葉蔚藍摟住懷裡,她臉頰冰冷的觸感讓他心驚不已,握起她無力垂著的手,她的手指也是冰冰涼涼的。
他掏出手機,想要打求救電話,而這個時候,手機卻閃了幾下,完全黑屏了。原來在錯亂中,他的手機也被子彈射中,裂開了蜘蛛紋,此時完全不能用上。
“不要睡著,我帶你去醫院。”齊譽心急如焚,費力將葉蔚藍從車子裡面拖出來,將她抱了起來。樹林茂密,腳下多落葉,這時候又起了霧,眼前光線都被阻擋,黑黝黝、霧濛濛一片。齊譽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山道上,四處尋找路口。
腳下有他踩著枯枝落葉的“沙沙”聲,還有著樹枝斷裂的清脆的聲音,齊譽除了能聽見這些聲音,還有他即將跳出胸腔的心跳聲,那一下一下的劇烈的跳動,敲動著他的鼓膜,他從未有這樣的心慌過。
他感覺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在他的胸懷間即將流逝,眼前越來越模糊,不知是霧氣朦了他的眼,還是他眼底湧出的水霧讓他看不清道路。“蔚藍,你撐住,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他一遍一遍說著,是鼓勵她,也在安慰自己。
斜坡陡峭,他只能將葉蔚藍背在身上,手腳並爬往上攀登。公路上究竟如何他無從得知,只希望是後來趕來救他們的人得到了主導權,將派來暗殺他們的人制住。
可他不知道的是,丁越為了將他置於死地,派了多少人馬出來圍剿他。宋詩菲為了擺脫丁越人馬的跟蹤,使了點心眼兒,故意在酒吧鬧事,挑了赫海的少公子將她帶了出來,臨時轉移了陣地。原本,丁越是要在那裡等齊譽趕到,對他下手的。畢竟酒吧里人多眼雜,要下手最簡單。宋詩菲為了擺脫背黑鍋的命運,上了李家公子的車,進了豪華大酒店,暫時擺脫了丁越一方人馬的盯梢。
而酒店裡可以有骯髒的肉/體交易等等各種沒有大動靜的交易,可一旦是動刀動槍的大動作,一定會驚動酒店的保安。她賭的就是這個,就算丁越的人最後找到了她的藏身之處,短時間內要抓回她也難。因為他們不敢進去鬧事,只會埋伏在路邊等候時機。
丁越的人在看到宋詩菲上了李家公子的車後,一時沒搞明白那女人耍什麼花樣,因為他們得到的指示是在酒吧等齊譽對他下手。在宋詩菲離開酒吧後,他們只能一部分人候在酒吧,一部分人尾隨宋詩菲離開。
當齊譽趕到酒吧時,裡面的衝突已經平息,齊譽迅速離開,那些等候他的人也沒了下手的機會。只能再次一路尾隨他尋找宋詩菲的下落。等齊譽跟宋詩菲同時走出酒店時,三個人的身影全部落入那幫人的眼中。丁越得知宋詩菲順從得跟齊譽同出酒店,當下意識到了什麼,狗急跳牆,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將齊譽置於死地。
宋詩菲不怕丁越得知她的叛/變,因為她早已經想好了要跟他決裂,就不怕他知道她跟齊譽同時出了酒店。齊譽將她送去的酒店是社會政要常住的落腳地,丁越不敢在那裡面動手,所以,她會是十分的安全。
至於齊譽跟葉蔚藍就倒了大黴了。丁越的人馬將伏擊他的地點選在了他們回御景灣的必經之路上,也就有了那場驚心動魄的槍戰。丁越除了派出的人手,又追加了人馬下去,務必要滅口。只要齊譽死了,宋詩菲決計不敢再冒出來。
當齊譽千辛萬苦爬上公路時,上面橫七豎八停了好幾輛車子,車前燈孤零零亮著,照射出橫躺在路面上的人。舉目望去,沒有一個能動的出來幫他一把,剩下的人是接著廝殺去了,還是都死在了這裡,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空氣裡靜謐的可怕,就連一聲蟲鳴都沒有。
齊譽揹著葉蔚藍,覺得肺裡火辣辣得疼,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一臉汗水沖刷了他臉上的汙垢,使得他的臉看上去溝溝壑壑的,一道黑一道白,狼狽的不成樣子。最觸目驚心的是他衣服上被葉蔚藍染透的血跡,背上的人體溫越來越冷,一點動靜都無,叫他的心臟也隨之在冷下去,沙啞的聲音未曾停歇:“蔚藍,撐住,我們上來了,很快就有救了。”
發出的聲音是低低的嘶鳴,他幾乎耗盡了體力才揹著葉蔚藍從樹林裡衝出來,手指間滴滴淌著鮮血,混著泥土滴落在地上,“啪”一下他跪倒在地上,葉蔚藍柔軟無力的身子從他的背上滑落。齊譽連忙側身勾住她的身軀,不讓她再受任何的撞擊,手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