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兒見狀,卻是轉而看向這會在一旁搭著個頭的趙子綱正色說道:“二公子,其實我本與你無冤無仇,而你好些次想要我的命亦不過是為了心中的那口氣罷了。原本以我的脾氣,對於那些想要傷害我親人的人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但剛才看到你對華王妃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在意與擔心時,倒總算是讓我覺得你還不是真正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只不過你太過自私霸道,從不曾留過半絲的良心將他人也當人看待。”
151 還有你
沈悅兒並不是想多事挽救趙子綱靈魂之類的,只不過事情雖了,但應該罵的話卻還是一句都不能少,應該給的警告也一點不能省去。
見趙子綱神色愈發的難堪,沈悅兒繼續說道:“我不指望你做什麼好人,也不指望你改邪歸正從此良心大變,畢竟這些於我而言並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只是最後再警告你一句,日後若是再敢打我身旁親人朋友的主意,再若來惹我,我會以牙還牙,讓你也受到同樣的痛楚決不會再有任何輕恕的機會。你若心中真還對你母親有一絲半絲的在意的話,那麼日後多少還是收起一些惡毒之心,純當是替你母親積些德!”
這一番話當真說得毫無遮擋,一聲各德更是讓趙子綱臉色如同打翻了染料坊似的,但最終,他卻還是忍住了沒有說任何的話,甚至於低垂的目光雖然有著說不出來的複雜與激動亦保持著應有的沉默。
而與先前不同是,這一次的沉默與剋制,不再是因為怕死,不再是因為擔心沈悅兒不再給他解藥,卻真正的是心底深處有某一絲的鬆動,因為那個被沈悅兒再一次提到的母親。因為那一句替母親積些德!
而華王與趙子成亦沒有誰出聲反駁沈悅兒半句,對與錯於他們而言並不重要,在他們的眼中也不存在沈悅兒所說的什麼好與壞,只不過他們素來信奉輸贏。輸了,自然也就沒什麼好反駁的。
“剛才我所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沈悅兒上前一步,走到趙子綱面前,語氣哪裡像個十幾歲的少女,分明如同那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歷經過滄桑與世事的過往之人。
趙子綱沒有抬頭,似乎不太敢與沈悅兒目光對視。但卻並沒有任何的辯駁,點了點頭甕聲而道:“記住了。”
這一會功夫,素來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的華王府二公子在沈悅兒面前老實得就像是個犯了錯被長輩訓斥的孩子!
見狀,沈悅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後看向華王與世子趙子成道:“既然如此,我亦不打擾王爺與世子了,日後有什麼事情咱們再聯絡,悅兒先行告辭。”
說罷,她微微頷首;準備轉身離去。
“沈小姐請等一等!”華王見狀。卻是有些急了,連忙叫住沈悅兒道:“那個,我那逆子的解藥”
不論如何。華王還是心疼兒子的,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不管,所以見沈悅兒似乎忘記了此事準備離開,當下便有些急了,也顧不得任何。下意識的便叫住了沈悅兒。趙子綱這會也才反應了過來,神情略顯緊張的抬眼看向沈悅兒。
“解藥嗎倒是不必了,二公子剛才不過是吃了顆普通的風寒藥丸,不礙事的。”沈悅兒回頭一笑,一臉的愉悅,而後也不再理會任何人。徑直轉身離去。
華王愣了一下,正準備再說什麼,但不曾想眼前如同花了一般。剛剛兩隻肚子還在門內的沈悅兒,如今一下子便飄然而去,快得像是一陣風一般,一下子便不見了蹤影。
這一下,華王總算是明白之前自己兒子為何這般輕易的便被一個小丫頭給制服掉。原來此女身藏如此厲害的武功,這倒怪不得了。這般一想。他的心中似乎又理所當然的安然了一些,也算是全華王府的輸下陣來找到了一個更好的理由。
論計謀、論身手都比不過人家,輸了,自然也沒什麼好丟人的了!
而趙子綱這會還恍惚得不行,弄了半天自己竟然壓根沒有中毒嗎?直到兄長不知何時喚來了大夫替他診脈確實之後,他這才明白自己是真真正正的被沈悅兒給陰了,陰得無地自容,陰得卻讓他更是沒有了任何的脾氣。
從華王府出來後,沈悅兒走到一處相對比較僻靜的地方,而後朝著四周喊了一聲道:“出來吧,都跟了一路了,你也不嫌累?”
話音剛落,卻見身後傳來熟悉的笑聲,而江楓的身影亦不知何時突然出現:“悅兒如今越來越厲害了,連我的隱息之術都瞞不過你了。”
“不是我厲害識破了你的隱息之術,而是我猜想阿久一定不會聽我的話,那丫頭準是我一走她便去找你了。”沈悅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