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傳仁卻沒有絲毫大意,自己親自操作著每一步,以確保一會可以萬無一失。
看到沈悅兒來了,張傳仁這才將視線從那些藥物處移了出來,臉上露出一抹極其溫暖人心的微笑。
從云溪別院搬回安陽侯府後,他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過面了,張傳仁其實一直都有關注沈悅兒的訊息,也想過去看看她,只不過這姑娘一直忙得很不說,還總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時刻盯著算計著,所以沒事的話他也不想過多的去打擾,省得給沈悅兒找些不必要的麻煩。
再次見到沈悅兒時,張傳仁發現眼前的沈悅兒比起幾個月前似乎又長高了不少,原本就極為精緻的五官也愈發出落得亮眼。唯獨不變的是,那種超乎十幾歲少女的沉穩與睿智卻依然那般吸引人心。
沈悅兒看到張傳仁朝自己微笑,亦不由得回上了一個同樣的笑容,這個相處不多,但卻一直讓人感到溫暖的男子於她而言有種一種親人般的令人舒服的好感。同樣,這個男子默默在一旁對她的關心與幫助也讓她心生感觸。
她突然想到於媽前些日子所說的那些話,等她身上的蠱毒解除之後。張傳仁便要離開這裡,不知道去往何方,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回來。一時間,心中有種淡淡的不捨。她本來就沒有任何的親人,亦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來說的朋友。張傳仁走後,自然更是少了一個不但多言便能夠相互理解的友人。
“這些日子你還好嗎?”她走了過去,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張傳仁,“身體調養得如何?沒有其它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了吧?”
張傳仁的毒雖然已經解了,但畢竟那麼多年一直磨損著他的身子,所以還是對身體有極大的影響的。所幸他自個就是個神醫。可以好好調養,但再如何也還是需要時間慢慢來。
聽到沈悅兒的關心,張傳仁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溫暖人心。微微點了點頭,他柔聲答道:“好得差不多了,跟普通正常人基本沒什麼差別,你不必擔心。”
“看上去倒像是結實了一點,不似以前那般瘦弱。”沈悅兒笑著贊同著。臉上也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為張傳仁而感到高興。
“那都是拖你的福。”張傳仁含笑應道,而後指著一旁的椅子道,“坐下休息會吧,國師還估計還得等上一會才能到,咱們也別總站在這裡說話了。”
沈悅兒自是依言,兩人各自找地方坐了下來。正好她也有一些話還要跟張傳仁說。
阿久阿拾奉上了新茶,而後兩人也識趣的退到外室一旁看火做著其它的事情,不去打擾沈悅兒與張傳仁之間的談話。
“等國師到了後。你身體內的蠱毒便可以完全解除了,只不過這邊蠱毒一解,施蠱人與蠱物之間的聯絡便會馬上斷去,到時賢親王也會立馬知曉的。”張傳仁提醒道,“雖然我相信國師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護你周全。但賢親王終究不是一般的對手,你還是得多加小心才是。”
這一點。沈悅兒自是明白,所以點頭應道:“我會小心的,反正我與他之間的對立是必不可少的,不論結局如何,我都會一步步走下去的!”
“對了,你替我醫治蠱毒一事並不是我告訴江楓的。這傢伙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什麼都知道,不單單是蠱毒一事,還有其它一些我本以為不可能再有其它人知曉的事情,他竟然都一清二楚,實在讓人很有挫敗感。”
她略帶無奈的說著,也是想要跟張傳仁解釋一下,省得以為她雖然這般說,可實際上語氣中卻隱隱還帶著幾分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下意識的親暱。
張傳仁目光躲閃,不過卻是很快笑著說道:“國師本就不是尋常之人,連未來之事都可以預知,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好在他並不會害你便是,其它倒是不用想太多。”
是呀,江楓又怎麼會害沈悅兒呢?張傳仁心中明白,那個男人一心一意的為這姑娘打算,對她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害她呢?
他一早就知道沈悅兒不可能真的這般認命一般子呆在這安陽侯府,也知道她不可能與張傳業那麼多女人一樣共侍一夫。只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江楓這般勇敢而無所顧忌的去愛。
“我聽於媽說,等你替我解完蠱毒之後,便要出趟遠門,對嗎?”沈悅兒沒有再多提江楓之事,轉而問起了那天於媽所說的事情來。
其實,她心中隱隱有種猜測,只不過並不太確切罷了。自從上一次宮宴之際,於媽請她帶其一併入宮她就明白,張傳仁一定是從宮中某個人那裡知道了一些什麼與他有關的隱密,而想必這一次的離開也與那次入宮之事有著極大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