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是要對我進行催眠嗎?”
“對。”林躍微笑著點了點頭。
卡特閉上了眼睛,林躍柔和的音調在耳邊響起。
“芬妮有著金色的長髮爽朗的笑容,她笑起來的時候就像一隻可愛的雪球貓,你十分愛看她露出那樣的表情,所以你在實驗的間隙都會下意識看著她。你們只有在每一次實驗結束交接結果的時候才能有所交談,這是你最為期盼的時刻。你們聊著關於實驗的話題,可是你總是下意識去觀察她的表情揣測著她說話時候的語調。她今天高興嗎?是不是教授批評了她的實驗沒有進展?你越是關注她,就發現自己越是喜歡她。”
卡特的腦海中展現出一個畫面,芬妮對他展露笑顏,瞬時間世上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顏色,只有芬妮的臉龐是最清晰鮮活的存在。
林躍看著卡特的唇角緩緩上翹,緩緩開口道:“卡特,記住你現在的心情,不用去想你的表情你的動作,當你看見芬妮,你自然而然就知道該怎麼去做。”
卡特睜開眼睛,望著林躍,有些驚喜又有些彷徨,當林躍向他點了點頭時,他撥出一口氣來,露出認真的表情。
為了保持剛才獲得的感覺,卡特回到實驗室裡坐著,一直閉著眼睛冥想著林躍為他構築的畫面。
宋霜不緊不慢在林躍面前坐下,用中文與他交談,“我真的越來越妒忌卡特了。”
“你妒忌他什麼?”
“顧飛謙也好、簡沁也好,甚至於現在的卡特,都接受過你的催眠,可是我呢。”宋霜緩緩垂下眉眼,幾分落寞在他的眼簾之間似乎有著承受不住的重量。
這個優雅男子從出道之始就孤軍奮戰,每個人只注意到他得天獨厚的外貌,卻不知道他在演技上的追求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捨棄自我,進入甚至於變成另一個人,他必須一點一點剖開自己,然後又一點一點地找回來。
“可是我一直在你的催眠裡,卻不自知。”林躍的手指點在宋霜的眉間,撫開那裡的溝壑,“聽著,宋霜,我知道對著卡特你並沒有展露出最棒的演技,因為我知道如果你真的放下一切去演繹,卡特不會在你的目光裡不知所措。”
“他不是你,我要如何放下一切去愛他?”宋霜撐著腦袋微笑著問,這不是曖昧的挑逗,而是來自宋霜的迷茫,他在向林躍求助,“你說的沒錯林躍,因為我無法入戲。”
“把卡特變成我吧,宋霜。讓他露出我才會露出的表情,讓他像我一樣看著你。讓我再一次回憶起當初你愛著我時的感覺,讓我知道我錯過了什麼。”
林躍抱著胳膊坐在原處,微微側著腦袋,唇角是令人無法逃離的凹陷。
“這是你對我的魔咒嗎?”宋霜微微前傾。
“你說呢?”
再度開拍,卡特對待芬妮看似同事之間的交流中又透露出一絲小心翼翼的呵護,林躍眯著眼睛看著螢幕,這樣自然沒有修飾的表現正是林躍想要的。
終於到了最為關鍵的一刻,芬妮的筆掉了,卡特低頭去撿那支筆,就在那個瞬間,他與宋霜的目光相觸。
幾乎覺察不到的停頓,卡特將筆夾在了芬妮的筆記本上,兩人繼續交談著關於實驗的資料。
螢幕上的宋霜,目光纖長而深綿,彷彿有什麼鎖在一個無人在意的角落,等待著某個人撥開塵埃將它開啟。
這樣的深綿因為難以理解,所以也就無人深究。
直到卡特的目光回到了芬妮身上,可他卻又下意識拉了拉長褂的衣領,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讓林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之後的幾幕順利了起來,無論是蕭巖假借發錯簡訊將卡特邀到學校附近的咖啡館,還是芬妮意外懷上了溫恩的孩子不得不離開了實驗室。
芬妮生下孩子的那一日,蕭巖離開實驗室進入了美國三大生物製藥公司,成為了高階研究員。
整個劇本關於實驗室的部分就在這一幕結束。
溫恩與蕭巖在醫院的走廊裡相遇。
林躍將卡特叫到自己面前,對他進行了拍攝前的最後一次談話。
“卡特,這是溫恩與蕭巖即將告別彼此的場景。”
“那我要表現出離別的感傷嗎?”
“這個時候你覺得自己愛上蕭巖了嗎?”
“沒有。”卡特抓了抓頭。
“他在心目中是個怎樣的人?”
“有點冷漠,只知道實驗和資料的科學狂人?但是卻讓人忍不住佩服他的實力。”
“你覺得你們的生活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