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不屑一會兒,一輛黑色瑪莎拉蒂kubang停在她面前,他已經下了車,很紳士的為她開車門。她坐進去,他一踩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奔了出去。
她不知道他將她帶到哪裡去,是她從來沒走過的路,路的兩旁有高大的梧桐,正是葉繁葉茂的時候,風吹過來,樹葉拍打了嘩嘩直響,放眼望去,給人一種密林深深的錯覺,她心裡閃過一絲不安,心想:他看起來並不缺錢。
這樣一想,心倒是安了下來,又開了一段路,車子忽然拐了一個彎停了下來,停下來的地方,仍舊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僅看不到人家,甚至連一輛過路的車都看不見。
她扭過頭看他,他微微的蹙著眉,閉著眼睛養了養神,忽然開啟來,看到她一雙疑惑不解的眼神,他輕輕的笑著,眼裡閃過一絲不忍,不過他的行動並沒有阻止他,他抬著她的下巴,用指腹擦了擦她的唇,手漸漸的移下去解她的襯衣鈕釦,鈕釦在他的指間一顆一顆的解開,很快就露出了她白淨圓潤的肩頭,以及裡頭黑色的胸衣。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一把將她擼到他懷裡來,低了頭要吻她,她偏過頭去,他正好吻在她的鎖骨上,他似乎並沒有覺察出她某些方面的不情願,延著鎖骨一路親了下去,一隻手已經解開了她的裙子。
不知為何,她心口忽然如同抽筯似的,一絲抽痛,並伴著極快的心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的身體一下子有些僵硬,他已經有所覺察,抬起頭來,看到她木然得有點慌惑的眼神,忽然鬆了一口氣,他抿著嘴輕輕的笑起來,從容的說:“你心裡有事。”一邊說一邊將她的襯衣鈕釦一顆一顆的扣了回去。
她臉上露出尷尬的笑,說:“你心裡也有事。”她看到了他眼裡的那抹轉瞬即逝的不忍,彷彿是想證明什麼,只是終究說服不了自己。
他開車送她回去,一路上,他沒有問她叫什麼名字,她同樣也沒問他叫什麼名字,這樣挺好,暗夜裡掩蓋著的假面,沒有必要擺到陽光下晾出來,這不是顧涼涼的原則,也許也不是他的原則。
她回到江承浩的家裡,迎接她的仍舊是悽清的寂寞,時至下半夜,看來他真的不會回來了,她拿著筆記本,卷在他房間裡的一個掌型小沙發上,開啟電腦,想看看學校裡期末考的成績,順利的登入進去,首頁的淡藍底子上寫著灰色的隸體大字:XX師範大學全校師生深切悼念英語系11203班莊心宇同學!。
下面是一大段的悼詞,詳細講述了他在校期間的所有榮譽以及新近發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校方還算仁至義盡,著重描述的是他在校期間的優秀表現,而那件不愉快的事並沒有用過多的語言進行描述,只是一筆帶過,最後一段,著重提及了這次期末考試的情況,縱然因為那件事,他那樣厭倦了學習,縱然,每一晚他睡得並不安心並不踏實,縱然長期的精神壓抑令他幾乎精神崩潰,可是他仍舊考出了全校第二名的好成績,因為他說過讓她放心,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在他離去之前,也算是給自己交了一份令她滿意的答卷。
下面的滾動框裡配備了一組照片,顧涼涼看到莊心宇悲傷欲絕的母親眼裡肆意橫流的眼淚,神情哀傷而沉默不語的父親,學校領導老師沉重的反思以及11203班全體同學憂傷的不捨,顧涼涼心口的傷,彷彿再一次的被人揭開來,只剩下那種深重的嵌進肉裡的疼痛。
是不是每個人心裡,都在為失去一個這樣年輕而才華橫溢的生命而感到惋惜?
她盯著電腦螢幕,螢幕上的字如同螞蟻似的浮動起來,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捂著嘴巴突然不可抑止的哭起來,這是莊心宇出事之後,她第一次這樣失聲痛苦,彷彿憋得太久,積鬱在心裡的難受在這一瞬間像山洪暴發似的,傾洩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後哭累了,歪在沙發上睡著了,睡得並不安穩,雙腳彷彿被人用力的按住,想動卻怎麼也動不了,想要大聲的叫喊,可嗓子像啞了一般喊不出來,她明明看見眼前有個人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就像看戲似的望著她,可是他不走近,她也無法醒來,這種感覺令她害怕,她拼盡了力氣,努力的掙脫那種無形的桎梏,後來總算醒來了,她看到江承浩一臉疲憊的坐在她身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眉頭深鎖,彷彿心事重重。
江承浩凝坐在那裡,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像嬰兒一般卷在掌型小沙發上,本來就瘦,看起來真是像個小孩子,眼瞼上還掛著淚珠,彷彿受了委屈不甘入睡的孩子,她那樣難過,他知道,但他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