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窗,孫京芸笑眯眯的上車,說:“涼涼,你這部帕薩特不錯啊,要小二十來萬吧?”
顧涼涼在學校裡從來沒說過自己的家世如何,況且她一直住校,大家都並不知道她家庭的雄厚背景,本來面對自己的朋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但聽到她那樣說,只是笑笑,說:“嗯,還行,反正只是代步工具而已。”
兩人去一家中檔美容中心做了一個半小時的面部護理,中途江承浩打來電話,問她在哪兒,她彼時正敷著面膜,只好開了擴音,說話也不大利索,彷彿是咬牙切齒似的答:“在—做—美—容。”
江承浩在那邊急,說:“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孫京芸在一旁聽得“哧”地一笑,顧涼涼扭頭瞧了一眼孫京芸,說:“我沒事。”然後一字一頓,無比清晰的說:“做——美——容,做——臉呢!”
他這才聽清,低低的笑著,說:“那好,你做吧,在什麼地方,要不要我一會去接你?”
“不用,你在哪兒?”
“我在店裡。”
她“哦”了一聲,這才掛了電話,孫京芸也不敢大笑,卻憋著肚子一起一伏的,說:“真是恩愛啊,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顧涼涼說:“夫妻不都這樣嘛!”她可不想跟人細緻的講自己的婚後生活。
孫京芸說:“我記得當初你都不太待見江老師,沒想到你們倆還走一塊兒去了。”她頓了頓,像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你老實說你們是不是早就暗渡陳倉了?”
顧涼涼抬眼看了看正在給自己做臉部按摩的小姑娘,對孫京芸說:“孫老師,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純潔了?”其實她自己早就不純潔了。
她們從美容院出來,差不多已經十點半了,顧涼涼在美容院門口站了一會兒,忽然突發奇想,想去江承浩的古董鋪子裡去瞧瞧,邀上孫京芸一起,一路驅車到了雅軒古董店。
剛進門,鋪子裡有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正戴著白色的紗手套,拿著一枚放大鏡在一青花瓷器上照來照去,眼角的餘光瞧見有人影閃進來,忙抬起頭來,很禮貌的笑了笑說:“歡迎光臨,請隨便看看。”
店鋪大約有六十平米的樣子,她略略參觀了一下,是T型的平面,分割成了三間展廳,T字多出的兩側一個用來做修補室,一個用來做辦公室,裝修得還算雅緻。陳列櫃上擺著許多陳舊的古玩和字畫,顧涼涼一路瞧著,倒不怎麼說話,一邊的孫京芸可憋不住了,拉了拉顧涼涼的衣袖,說:“這是你們家江先生的?瞧他那一臉痞相,沒想到他還好這一口!”
顧涼涼略略皺了皺眉,說:“什麼叫一臉痞相,那樣雅痞好不?”她想了又想,又覺得不對,說:“其實我們家江先生一臉正氣,哪裡痞了?”
“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孫京芸笑著說:“你這些日子不在學校裡頭不知道,他簡直是萬人迷啊,他本來就很少去學校,每次去學校就會帶些小零食去,見者有份,男女老少通殺,有幾個女學生常常會買些小禮物塞到他桌子底下,我這算不算告秘?”她一副要死了的表情,忙說:“不要跟江先生說是我說的哦,不然下次零食沒我份了。”
顧涼涼心裡一沉,不僅是因為孫京芸說的那些花邊新聞,更令她沉獨匪夷所思的是,他前段時間明明早出晚歸的,忙得前不見身後不見影,不在學校,在店裡?
孫京芸還在噼裡啪啦的說著學校裡關於江承浩的一些學校風流韻事,以前還在學校裡的時候,因為沒什麼關係,也沒有過多的關注他的那些事,現在忽然聽到孫京芸這樣一說,像一不小心吃了顆酸棗似的,又澀又酸,她淡笑著說:“是嗎?我們家江先生向來討女人喜歡。”
雖然是這樣雲淡風輕的說笑著,但心裡卻並沒有這樣看得開,她很和氣的叫著旁邊的小妹,說:“是錦玲吧?江先生去哪兒了?”她巡視了整間店鋪,除了這個名叫錦玲的女孩,還有一個修補師傅,並沒有江承浩的影子。
名叫錦玲的女孩忽然一驚,有點慌亂似的答道:“您是?是江太太嗎?”
顧涼涼微笑著點了點頭,說:“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在店裡,他呢?”
錦玲小心的答:“先生一早來過一趟,不過很快就被叫走了。”
“他經常不在嗎?”
“時常會來,只是待得不久,除非有上好的古玩,他會自己親自回來安排。”
“一個月大約多少盈利?我這樣問會不會唐突?”她是個對金錢沒什麼概念的人,問得這樣直接,心裡總覺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