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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咱回家,別說了,好嗎?”
採萱見狀,忙站起身阻止金星。
“姐,你太善良,可他恰恰利用了你的善良,你這樣不明不白地葬送了自己的青春,他應該負責任。”
金星指著承業,依舊怒氣沖天。
“金星,別說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承業說著,站起身要扶金星。
“李承業,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幾年來,你處處在我心口上抹鹽,自己還裝作情深義重的模樣,告訴你,我最討厭這種心口不一的傢伙。”
金星越來越有勁兒,承業想爭辯都插不上嘴,只好咬著嘴唇,默默地站在那裡。
“行了,金星,別說了,無中生有;承業,別和他計較,他剛才就已喝了三大杯了,酒實在太多了。你先走吧,我弄著他。”
採萱很後悔,不應該讓承業來到這裡,她是在想不到,金星對承業竟有這麼深的隔閡。
承業剛站起身想離開,金星忽然衝上來,一把住承業的衣領,瞪著血紅的眼睛說道:“李承業,記住,我楊金星也不是好惹的。”
說完,從西裝口袋裡一下掏出一把小手槍,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
“看看,這是**發的,它有時也會走火啊!”
金星怒視著承業,把槍拿起來,正對著承業的腦門。
採萱哭了,她突然衝過去,一把打過去,把金星的手槍打落在地上,抱著金星大哭起來。
門外已經聚了很多人,承業走到門口,衝大家說道:‘我的這位弟兄喝多了,影響大家了,對不起,大家不要聚在這裡。“說完,把門關上,頹然坐回椅子上,一言不發。
他真不知道,金星身上還帶著槍。
政法委人員不多,共八個人,金星去了以後,由於勤快能幹,在信訪科呆了幾個月便被幾位副市長看中,黃副市長、孫副市長都要過金星,可後來知道金星成了俞書記的義子之後,就打消了念頭,因為他們知道,俞書記自有他的安排。
果然,幾個月之後,金星便被提為副書記,這在興德市可是頭一回,因為金星太年輕了,來市政府的時間也太短了,不明底細的人還以為金星是省甚至是中央某領導的親戚。
至於那把手槍,也可以說是一項特權,因為前些年,槍支管理不嚴時,政法委的三名律師和兩位書記每人都帶有一把小巧的擼子,上下班時間裝在衣兜裡,上班時間放在抽屜裡。後來槍支管理嚴格了,五把槍交上了三把,還有兩把都放在政法委的保險櫃裡,沒人動。
金星知道後,便和書記說一聲,開個證明,把其中的一把和五顆子彈揣進了自己的衣兜裡。
俞書記知道後,告訴金星,不要總帶著那個東西,年輕人火氣旺,萬一出點事就會影響自己的前程。金星表面答應,可還是喜歡兜裡裝著這把小巧擼子的這種感覺,因為它代表的不僅是一種武力的威勢,還是一種權力的象徵。
此刻,三人呆在那裡,都沒動,採萱止住哭泣,心中掠過的是一絲恐懼,她真後怕,真不知萬一出事可如何收場;承業心頭掠過的是一絲寒意,他真不明白,金星為何對自己存有那麼深的仇恨,他的心寒意凜凜,覺得自己的付出得到的竟是這樣的回報,實在令自己心寒。
金星酒已醒了大半,見姐姐抱著自己大哭,也木然地站在那裡。
第一二六章 姜部長收色又得利 瑜伽女意亂更迷情
承業向前走幾步,彎下腰,撿起手槍,放到金星身前的桌子上,拍了拍金星的肩膀,緊抿了一下嘴唇,一言不發走出了房間。
金星和採萱默默地站了一會兒,採萱開了口,對金星說道:“走吧,你的脾氣,還是那樣,令我實在放心不下啊!”
“姐,我是有些衝動,有些事你不瞭解,我也希望你理解我。”
金星說著,踉踉蹌蹌走向自己的車。
“別開了,去我那裡住吧,你這個樣子怎麼開車?”
採萱說完,扶起金星到外邊的馬路上去攔計程車。
承業自己坐在車裡,呆了很久。
小時候,父親曾經告訴他,決不讓人用手指著自己的臉,因為那樣你會走黴運的,另外,也說明你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
今天,金星不僅指了自己的臉,而且是用槍,照父親的說法,自己要走黴運了,而且,自己一定做了對不起金星的事了。
可自己做了什麼,讓他那樣怒火噴湧,幾乎一槍打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