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要‘見真章’的,三爺哪裡敢不從?自然是成了的。”
主僕兩個紅著臉竊笑不已,毋望道,“阿彌陀佛,虧得還有救。”
六兒挨著她咬耳朵道,“那通房不知羞,還和她要好的姐妹說,三爺是個童男子驍勇善戰。”
毋望聽了直捶她,呼道,“你作死不挑個好日子,這些渾話也傳來我聽”
六兒邊躲邊笑,“是你要聽的,我說了你又打我,這是什麼道理”
玉華端了月餅外頭進來,六兒只顧往後退,險些撞翻了盤子,玉華喝道,“你這蹄子,仔細撞了六爺送來的金花”
六兒奇道,“六爺作什麼給我們姑娘送月餅?”
“這是人家的道理。”玉華道,“才剛六爺的小廝來說,今兒晚上在匯賓樓包了雅間,等姑娘和爺們兒們家裡拜完了月就去。”
“知道了。”毋望道,拿了塊月餅嚐了口,心裡記掛起叔嬸來,又想他們上回回了信來,說家裡一切安好,叫她在舅舅家裡安心待著,若想回去叔叔便租了船來接云云,如今惦記歸惦記,心倒是可以安的,只是今日過節,倍加思念罷了。
翠屏進來道,“姑娘怎麼還不去老太太那兒?聽說王家老太太帶她孫女過府裡來了。”
毋望道,“可是給二爺說的那門親?”
翠屏稱是,又道,“才剛已經過了二門,這會子早到了。姑娘還不瞧瞧去?”
毋望忙理了理衣裳,帶著玉華往沁芳園去,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對六兒道,“你吃了飯來替玉華,晚上我帶你出去逛逛。”六兒高興得應了,這才穿出月洞門去。
等到了老太太院子的正屋,裡頭女眷已滿滿當當坐了一屋子,老太太旁邊坐了位七十上下的老嫗,頭髮已白了大半,額上戴著遮眉勒,嘴角微有些耷拉,頭仰得高高的,以至於瞧人都帶著三分盛氣。謝老太太招呼毋望來,同那王老太太介紹道,“這是我外甥女兒,叫春君。”
王老太太睨斜了一眼,勾了一邊嘴角道,“我頭裡聽說你們把劉家姑娘接回來了,可就是她麼?”
毋望強忍著反感給她福了福,那老太太不鹹不淡的嗯了聲,又施恩似的拉過她下手的女孩兒道,“這是我家春錦,姑娘認識認識罷。”
大太太打圓場,笑道,“一個春君一個春錦,倒像是姐倆。”
屋裡的人皆都附和的笑,各個笑得有深意。毋望看那王春錦,比她矮了小半個頭,五官尚周正,站在那裡竟佝僂著背,臉色也有些發白,像是有不足之症,稍站了會子還微喘起來。
毋望和她見了禮,忙請她坐下,只聽王老太太道,“我看快些把日子定下來罷,大家都怪忙的,我家保哥兒才升了按察使司副使,家裡好些個應酬,若這會子定了,過了禮,行哥兒也好幫幫他老丈人的忙。”
這話說得吳氏臉都綠了,還沒做他家女婿就想著要派慎行差使,他家爺們兒都死絕了不成一個副使,四品的官,和大老爺同階的,又不是三公三孤,竟還拿來說嘴和他家做親倒像是慎行高攀了似的,瞧人都用鼻子眼兒,吳氏顯然不幹了,轉眼看謝老太太,暗搖了頭。
謝老太太丟了個“算你聰明”的眼色,衝王老太太笑到,“你怎麼還是這麼個脾氣?急得這樣做什麼,也叫孩子們見個面,姐兒也看了我們行哥兒,萬一不合眼緣,咱們大人定了有什麼用。”
那王老太太是個極 的人,聽了這話哼道,“他們小孩子家的知道什麼,自然大人定了就定了,他們還能說不麼?反了天了”
芳齡臉上現出憤恨來,反觀那王春錦,不喜不悲,好像所說的都與她無關,坐在椅裡只低著頭。毋望登時覺得熱起來,小小打起了團扇。
謝老太太道,“今兒請你們來是為咱們幾十年的姐妹敘舊的,順便叫孩子們認人,你倒好,竟要弄成定親宴,沒得叫姐兒害臊。”
王老太太許是也意識到了不妥,訕訕然笑笑,端起茶盅喝口茶道,“行哥兒哪裡去了?”
吳氏道,“到他師傅府上送節禮去了,這會子也差不多回來了。”
王老太太的注意力又轉到毋望身上來,眯著眼掃了掃道,“姑娘生得好相貌,北地那樣的苦寒之地竟還養得這樣好,我前兒聽說,回來是每天拿一兩燕窩養著的,可是麼?”
毋望並不搭話,謝老太太道,“你還聽他們胡浸我們姐兒的相貌是燕窩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