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多謝荀先生的藥。”
荀陵是抬眼望了她一眼,合上了書起身上前,將手搭在她的脈上
“荀先生,如何?”林扶月見他神色嚴肅的診脈,便不問什麼,待到他的神色微微一放鬆之後,她立刻這樣問道。
“林姑娘已無大礙,只需休息一段便好。”荀陵是淡淡說道。
林扶月微笑看著他:“荀先生,我真是覺得跟你很親切,總是把你當成我兒時的玩伴,阿顏哥哥”
荀陵是神色微微一怔,卻瞬間恢復,笑道:“如此的話,在下深覺榮幸。”
“阿顏哥哥。”
林扶月突然喊了一聲。
“嗯?”
聽到這一聲條件反射似的回應,林扶月不覺一笑,卻還是不去深究什麼。
荀陵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來,林姑娘對這個阿顏哥哥很上心啊。”
“才不是呢”林扶月瞪了瞪眼,道:“阿顏哥哥一點都不好,自從離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我曾經想,難道他不掛念我和師父嗎”
“也許他有重要的事情耽擱了,又或許他回去找過你們,可你們已經不在了。”荀陵是若有所思的說著,林扶月竟覺得他的這副神情是那般眼熟。
她早已確定了他就是阿顏哥哥,此時聽到他這樣說,隱約覺得他說的也許是真的,他真的有回去找過她和師父。
“你真的回去找過?”
“自然”荀陵是隨口接道。
卻突然的愣住了,林扶月嘻嘻衝他笑著
良久!
荀陵是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伸手點著她的額頭。“你這丫頭,還跟小時候一樣,鬼靈精怪的。”
林扶月吐了吐舌頭。與他相視一笑
帶著一瓶藥,便往賀蘭詹的住處去了,她心有餘悸的躲過了那蜂巢所在,站到小屋前,她喊了一聲:“賀蘭詹你在嗎?”
“賀蘭”
等了很久。都沒見有人出來,她便又喊,忽然看見賀蘭詹推門而出,便住了口,走了上去,“賀蘭詹。你的傷好了嗎?”
賀蘭詹陰著臉,卻並未說話。
林扶月把那瓶藥舉到他面前,道:“不要說我這個師姐不關心小師弟哦。這裡有一瓶好藥,敷上去保管不出兩日便會痊癒了。”
“我或許不需要這個。”
賀蘭詹道。
啥?
不需要?
“為什麼啊?”林扶月奇怪。
賀蘭詹倚在門口,輕輕抬腳踢開了身後的門,倒退著進了屋,讓出了一條道。林扶月看了看他,得到了他的眼神許可。便走了進去
賀蘭詹這個人脾氣的確是夠古怪,時而溫柔的像陽光春風那樣,時而卻冷酷的像一塊寒冰。
他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林扶月覺得他明知故問,皺著眉反駁道:“還不是為了給你送藥”
賀蘭詹突然笑了起來,“這麼說來,你還是很關心我的,是不是?”
林扶月無奈,走到他面前用哄小孩一樣的口吻說道:“當然了,你是我的師弟,我當然會關心你了,賀蘭詹,師父現在在京城,你要是有時間,去看看他吧,聽他說,你們很久沒見了。”
對於她堂而皇之的岔開話題,賀蘭詹橫眉冷對,卻又無話可說
“賀蘭詹,我應該跟你說清楚,你還是不要喜歡我了,因為我怕我會愧疚,會愧疚一輩子。”林扶月神色黯然的看著她。
“你不需要愧疚,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無關。”賀蘭詹目光神情,更讓林扶月覺得臉紅,暗自責怪自己為何要說起這個來
她努力的抬起頭看著他,“那個,我們做單純的師姐弟不是很好麼?”
賀蘭詹執拗的搖搖頭:“這個你就不用管了,阿月,你最近好嗎?”
不,不用管了?
這種事不是跟自己有關的嗎,為什麼說不讓我管了?
這個邏輯可以說得過去嗎
“啊,我還好,不是前兩天剛見過嗎?”林扶月一臉黑線,幽幽的說道。
跟他再說什麼,他也許都聽不進去,只有用事實說話了,她心裡想著,找一個好的時機一定跟他說清楚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變得有點唯唯諾諾,照直說了不就可以了嗎,可話剛剛到嘴邊,卻又咽下去了,生生憋在心裡說不想出來
從賀蘭詹的小屋裡走出來,林扶月沿著護城河慢慢走著,卻忽然發現柳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