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在斷魂谷,也並沒有再遇到什麼山賊,就安安全全的到了這上溪村,沒走幾步,就看見了顧雲澈在這裡站著,她便走了過來。
看見顧雲澈眼中的驚疑,她眨眼睛一笑:“公子,你看起來很吃驚啊!”
聞言,顧雲澈突然回了神。
“你怎麼來了這兒?”
林扶月撇撇嘴:“還不是聽聞公子你生病了,老夫人怕擔心你”她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竟是不自覺的撒了謊
頓了一會兒,她信步走了過來,細細打量著顧雲澈,不覺蹙眉。
他臉色蒼白,嘴唇乾裂,全然一絲病態,似乎消瘦了許多,這瘟疫竟還有減肥的功效?
“公子,你怎麼樣啊?”
林扶月問道,說著,便把手伸到他的額頭上,卻猛地被他打落。
林扶月瞪起了眼睛:“公子,你幹嘛呀?”
顧雲澈眉頭皺的幾乎能夾死蒼蠅,他目不正視林扶月,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林姑娘不是懂得嗎?”
哎唷,事兒可真多!
“哎,對了公子,我的玉佩呢?”
突然,林扶月上下打量著顧雲澈,問道。
顧雲澈一滯,立刻不動聲色的把玉佩塞進了袖口
“你的玉佩?”他故作不解的表情。
林扶月使勁的點頭:“對啊對啊,公子,你把它還給我吧。”
顧雲澈冷笑:“林姑娘,送出去的東西還能收回去?這是什麼道理?林姑娘不守信諾,可知非君子所為?”
一時間,林扶月啞口無言,她心裡思量著該如何把那玉佩要回來。
送出去的時候,她只是把它當成保人平安的靈物,所以才痛痛快快的給了顧雲澈。可突然想到這玉佩之後,才猛然發覺已經不再身上了,她不覺訝異,那是自己從小就帶著且從沒有離過身的玉佩,怎麼那時,竟是如此輕易的就給了別人呢?
且不說這一點,她想到這玉佩的涵義,就不覺尷尬的想哭了:這玉佩是爹孃的定情信物,當初爹爹雕刻了兩塊玉佩,自己手裡的這一塊上面刻著八個字。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兩句話的意思恐怕三歲小孩都會知道的,這麼直白,難保顧雲澈不會把它認為是自己在向他。表白?
我的天啊!
這絕對不可以,到時豈不是會被笑話
於是,她便開始狡辯——
“不守信諾,的確非君子所為,不過公子。我可不是君子,我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所以就算不守信諾,也沒什麼的,是不是,嗯?”
顧雲澈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這樣。冷冷嗤笑道:“林姑娘如此狡辯,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就算林姑娘你無所謂,那玉佩也不會回到你手裡了。”
他是不曉得林扶月在想什麼的,只是,從心底裡卻是對林扶月的話有些抗拒!
“為什麼?”
林扶月急著問道。
顧雲澈搖起了頭,又指著江面道:“那日不小心掉進這江裡了”
“什麼?”
林扶月頓時像炸了雞毛似的。眼睛瞪得溜圓,先是氣憤。竟然如此不珍惜我的東西?繼而便是有些可惜有些傷心
“你知不知道那玉佩是我從小到大最珍愛的東西你,你太過分了”
她怒氣衝衝的罵道,隨即,便要跳下江裡!
見此,顧雲澈徹底驚了,一把拉住她:“你瘋了?江流這麼急,跳下去你就沒命了,知不知道啊?”
瞬間,一種無名火壓到了心頭,他攥著林扶月手腕的手不由得力道也加重了。
林扶月一陣吃痛,好不容易才掙開了他的手,她恨恨道:“你就當我瘋了吧,不對,我看,我就是瘋了,居然會把我的玉佩給你這種人”
“我這種人?”
顧雲澈哭笑不得,臉上陡然冷了,眼眸中似乎覆上了千年不化的冰霜,直直注視著林扶月
良久,他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依林姑娘所言,我是什麼樣的人啊?”
“你——”林扶月動了動嘴唇,卻是囁嚅
自己很瞭解他嗎,本身就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傢伙,怎麼可能會知道他是什麼樣呢?除了那些冷酷無情的詞兒之外,還有其他嗎?
算了,也懶得去說了
她黯然神傷的蹲了下去,看著面前的滾滾江水,眼睛裡似乎多了一些晶瑩的東西。
“爹孃”
她低聲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