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招呼我坐下後,他也坐到了我的對面,繼續說道:“姑娘若是本地人的話定會知道我這玄玉閣乃百年老店。店雖不大,但在帝都未遷到此之前便已經屹立了近百年,更是父輩傳下來的基業。若不是為了那寶貝疙瘩,我也決不幹這敗父輩家業之事。”
心裡有一絲酸澀劃過,“可憐天下父母心,老闆的愛女心切著實讓我感動啊。”
我的父母呢?他們會待我如此親厚嗎?他們又在哪裡?
“只是,姑娘,你懂玉嗎?”老闆促狹的問道:“玄玉閣之所以如此低價轉讓,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能改行,亦不能換了這招牌!”
“嗯,我明白。”我避重就輕的回答了人後一個問題,然後朝他露出一個理解的笑容,此處於他就如孩子一般,試問,有誰願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就此消逝呢?
“我完全明白老闆的這份執著。只是對玉,我有些一知半解,若老闆肯費心思帶帶我。我定將這玄玉閣發揚光大!〃我並沒有多作考慮便接下了這玄玉閣,只是與原老闆吳伯簽下協議,終身不得將玄玉閣作為它用,亦是不可換下這百年老牌。
交完錢,簽完協議之後,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營生的問題解決了,住宿的問題也解決了。
從玄光閣店面後是一個小四合院,院子正中央種著一顆近百年的榕樹,枝繁葉茂,長勢參天,讓人覺得終有一日它會將這小四合院完全隱匿在它的枝葉之下。
我搬進了原先吳家小姐住的閨房,說是搬,其實我什麼都沒有。
還好細心的吳嬸去街上給我買回了日常的生活用品,還找出一些她女兒八成新的衣服,說我若是不介紹的話便留下換洗。
看著那和藹可親的老嬸嬸,我開始羨慕起那個我從未見過的吳家小姐!我收好那些粉色的漂亮衣衫,心裡說著,有什麼好介意的呢?有得穿便是最幸福的!
西院住著吳伯的徒弟俞林,吳伯說若是他們走後我覺得不方便的話,便讓俞林搬出去住!
吳伯帶了我十天之後便領著老伴向北國去了。臨走時,他還留下他們在北國居住的地址,還讓我將來若有機會去了北國一定要去找他們。
我亦是笑著應承著他們,還開玩笑的說,說不定哪天我就把這玄玉閣的分店開到北國去了呢!兩人笑得樂呵呵的,似乎很滿意我這個新的接班人!
送走吳伯老兩口後,我心情沉重的回到了玄玉閣。俞林正在向店中的一位顧客介紹一支玉釵的質地。
雖然和吳伯學了十天的玉文化,但玉這個東西博大精深,又豈是我十天能夠了解透的?我無非也就是知道了一些皮毛。
還好,吳伯留下了俞林,他這輩子收的唯一一個徒弟。
俞林十二歲便跟吳伯學玉,如今已有八年之久,讓我放心將店鋪交與他打理。
吳伯說,俞林現在對玉的認知與瞭解雖不及他,但也已經有了八成。不過雖然識玉,知玉,不如吳伯。但俞林雕刻玉器手工那是過之而無不及。
曾有宮中的貴妃點名讓他雕刻玉器,皇帝更欲將他召入宮做為御用雕刻師,但卻被他婉拒了!
俞林給我的印象亦是十分不錯,長相俊美,溫文爾雅,還勤勞肯幹,知識淵博。
十八歲時考上了秀才,更有及第狀元之趨勢,只是不知為何,他再次放棄了仕途,甘願留在這小店裡默默付出。
俞林送走那樂呵呵的彆著玉釵出去的婦人後,坐到我身旁的位置上給我倒上一杯熱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不知為何,和他相處了十天,總覺得他不快樂,憂傷的眸子讓人看著心生憐憫。
許是因為相處多年如父母一般的師傅走了,所以他心中憂傷難過吧!
可能是剛才與顧客說得有些口乾了,他猛的喝下杯中的茶水,似乎也不覺燙。
“我,明天就搬出去住。”俞林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中看不出什麼表情。
“可以不搬走嗎?”我並不太吃驚他的提議,畢竟男女有別,而他更是讀聖賢書之人,“這裡現在就只剩下你我二人,我一個女子守著這麼多的玉器,若是發生什麼事情,那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
俞林詫異的看向我,惶恐的道,“萬萬不可,你一女子家,會毀了。。。。。。”
“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哥哥。”不等俞林把話說完,我迅速的搶了他的話,放眼帝都,有誰認識我?名節與我又有何影響?如今雖然新皇登基,但時局仍然動盪。而我一女子家,留下他只會有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