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皇?”我詫異道:“我父皇還活著?”
皇宇碩點頭道:“是的,他還活著。雖然知道不能留他,但當初我也不知為何,鬼迷了心竅一般留下了他。現在終是明瞭,我是不忍看到你心傷難過,所以他服毒之後想盡辦法救了他。去年的大年初一,我本想帶你去見他,可是,卻,卻看到你和皇叔。。。。。。”
當時的一幕幕閃現在我的腦海裡,皇宇碩踏著清晨的陽光端了元宵到未央宮探我,開門後看到的是我在皇宇毅的懷裡溫柔而眠。也是那一天,我被他貶為官妓,成為人盡可夫之女子。他說,他要我永落賤籍,他要我生不如死。
他很厲害,都做到了,只是如今這副深情做來又有何用?這世上有後悔藥賣嗎?
顯然沒有!!!
傾刻間,我雙眸含淚,驀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面對著他道:“帶我去見我父皇,我要見他。”
皇宇碩攬緊我的腰,右掌將我的頭按在他的心口之上,喃喃的道:“答應我,別再離開我,好嗎?”
惱意頓時湧上心頭,我道:“若是我不答應,你便永遠也不會讓我見到我父皇,對嗎?”
皇宇碩虎軀一震,雙眸之中痛意流露,道:“寧兒,我是真的愛你,愛慘了你,你要一切我都會給你,只要你不再離開我。沒有你的日子,我活得生不如死。我知道你亦是愛我的,這世間,無人能比。”
他的話,如一顆石子投進我的心裡,瞬間激起千層浪。從前,我真真的是愛慘了他,愛到自己最後粉身碎骨。所以,即使他的眸子再深情,但同樣的錯誤我若再犯,那真的便是犯賤,且死都不足以展現我的蠢。
但,“碩,為何這些話你不在一年前對我說?為何這樣的深情你不在一年前給我?為時已晚,為時已晚啊!愛之一字,於我,太過諷刺,以後,還是不要再和我提了吧!免得想起自己的愚蠢。”
皇宇碩面色一變,道:“寧兒。。。我們,重新開始,好。。。”
話未完,芙蓉蓮步輕移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說我讓廚房準備的飯菜已經準備好,是否要傳上來。
我點點頭,眼睛掃了一下地上的碗筷,芙蓉極有眼色的喚了粗使丫環來收拾妥當,然後重新置上了一副新的。
菜香四溢,聞著便讓人有了胃口,我重新坐定,拿起銀筷夾了口菜吃,竟是食不知味。
皇宇碩一直未動筷子,似是在等我的答案,我再次為他夾了一塊松鼠魚,那是他最愛吃的菜,道:“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我的父皇?”
皇宇碩道:“等你坐完月子我便帶你回宮,你現在身子骨太弱,不能疲勞。”
我點頭道:“好”。繼續夾了菜放入口中,咀嚼,吞嚥。身體若不好,將來如何戰鬥?
雖然心裡極度渴望儘快見到父皇,但卻更是憂慮我的一雙孩兒。如今,一切都只是聽陳天諾所說,是真是假還未斷定,這叫我如何能安心回京城。
不過,既然陳天諾答應了要帶我去見孩子,我定是有一線希望的,而我要做的,便只有養好身體等著。
幸而,這一天並沒有讓我等太久。在我按照皇宇碩從宮裡接來嬤嬤的要求下坐完月子的第二天上午,陳天諾便隻身到了我的房間,說一切已經安排妥當。
我問他皇宇碩呢?他只說宮中有些事要處理,便離開了。我突然想起,昨個下午的時候,皇宇碩在花園裡找到我,神情有些古怪的說他可能要離開些時日,辦完事後就回來帶我回京城。
我當時忙著逗樂那一池的魚兒,也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如今想來,恐怕是陳天諾的安排了。
此次出來的只有我和陳天諾,怕是為了避人耳目吧。坐在搖晃的馬車中,我頭仍有些發懵,心裡是興奮的,迫不及待,卻又隱隱不安著。
馬車沒有走官道,而是一直沿著小路走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夜幕將至,車窗外已是模糊一片時,陳天諾掀開馬車簾子告訴我快到了,但必須下車步行。
我被他攙扶著下了車,往前稍走了幾步之後便是一驚。
前方哪裡還有路?
放眼望去,竟是一片陡峭的絕境,彼岸被隱藏在夜幕下,所視之處是不可見底的懸崖。
我驚愕道:“前方已經沒有路了?”
陳天諾笑道:“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公主,難道您已經將這個地方忘了麼?”
腦子裡越發的詫異了,什麼叫我已經將這個地方忘記了?難道我什麼時候來過嗎?
翻遍所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