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去郊遊?”
慕雲開聳了聳肩,道:“是去找柏芷蘭。”
“她在郊遊?”
“不是。”慕雲開停頓了一下,道:“昨天是柏夫人的祭日,只要柏芷蘭在京城,她總會在每年的今天去祭拜。”
花朵兒明白了,問:“你知道柏夫人安葬在什麼地方嗎?”
慕雲開道:“季舟葛對我說過,我前天親自還去過一趟。”
“要多帶些侍衛。”
“不必了,我和黑雲去就行了。”
“這怎麼行?”
慕雲開坦言道:“我只是想像一個普通男人那樣出現在柏芷蘭的身旁,去喜歡她。”
花朵兒道:“你根本就無法像普通男人那樣出現在她的身旁。”
慕雲開只是笑了笑,便沒再說什麼。
也就是在這一刻,花朵兒發現慕雲開不再是個孩子,他長大了。當一個人面對別人的質疑,選擇沉默的不去解釋時,這個人就有了主見,不再是單純的孩子。
慕雲開還是一個人騎著驢就出府了,他不願意帶著那些時刻提醒著他的身份的隨從。
郊外的天更藍,地上的落葉也更多,也更冷。
當慕雲開趕到時,一眼就看到了柏芷蘭,她正跪在墓碑旁,已不知跪了多久。
慕雲開並沒有上前,而是讓驢兒去找柏芷蘭的白馬,他一個人獨站在那棵枯樹下,從懷中掏出一把花生扔在地上,用腳踩花生殼,然後彎腰去撿裡面的花生吃。
柏芷蘭默默的跪著,跪得已麻木。
曾經,柏芷蘭喃喃的道:“如果當時死的是我,該多好。”
那時是季舟葛在她的身邊,他說:“既然你已經活著,那就好好的活著。”
殊不知,這種‘活著’是多少的痛苦。
有誰知曉,她一次次自責的快要崩潰。
已過了半個時辰,慕雲開忍不住朝著柏芷蘭走去,那一步一步的踩在柏芷蘭敏感的神經上。
柏芷蘭微微的闔上雙眸。
慕雲開盤腿坐在柏芷蘭的身邊,溫言道:“你跪了那麼久,也該站起來了,要我扶你嗎?”
就像是一個人作繭自縛了那麼久,也該解開束縛了。
柏芷蘭不語,她的深皺著眉,嘴角呈現出倔強的弧度。
慕雲開想了想,靜靜的盯著柏芷蘭,輕說:“以前,當我姐姐不見了時,我也一直很難過,我認定是我害死了她。那時我覺得,就因為母后生下了我,將母愛一分為二了,對姐姐少了些呵護,所以姐姐才會生病,才會病得很嚴重。”
他接著說:“有次,我終於忍不住哭著撲向母后的懷裡。母后對我說:孩子,你要記住,不管你的親人在何處,她都是希望你活得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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