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禱:他一定會沒事的。
密旨上說‘太子殿下驕縱不羈、貪玩不馴’,她曾說他‘貪色怕死好玩丟人’,可分明,在此時此刻,她的腦中想到的是他似陽光般燦然的笑,是他眯著眼睛歪著頭說話的神情,是他手託著下巴眨著眼睛的模樣,是他看似認真的調皮,是他莫名生氣的時的耍賴,不由得,她還想到了他教她笑。他就是一個孩子,不是嗎?
曾經,她像很多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想過未來嫁給一個怎樣的男人,那時,她的視線裡總是有一個陽剛堅毅的男子——季舟葛,誰不想嫁給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
如今,父命和皇命,使她無法選擇的要嫁給陸少英。此時,當她依偎在慕雲開的身旁時,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就好像一隻翱翔了很久的鷹,靜靜的棲息的崖頂。
他不再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已渾身冰冷的原因,她感覺到了他的溫暖。
她喃喃自語:你要堅強,你要比任何人都堅強。
他動了動,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冰涼的小手握在手心裡。
她心中一喜,輕聲喚道:“太子殿下?”
慕雲開用他的大腳夾著她冰涼的小腳,他的呼吸有些亂了。
她感覺到了他慌亂的心跳,不知為何,她的心跳也不再那麼的穩。
畫舫仍舊在湖上漂,夜風仍舊呼嘯,繁星依舊璀璨,月光依舊溫和。
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他發現小娘們兒赤…裸的躺在他的懷裡,有一種強烈的感動使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連動也不敢再動,他更沒敢問:‘小娘們兒,如果不是我,而是別人,你也會這樣做嗎?’
柏芷蘭將手從他手心中收回,伸手試探性的去摸一下他的額頭,溫熱的卻顯得她的手太過冰涼。
慕雲開的聲音有些啞了:“柏芷蘭?”
她試著起身,應道:“是我,太子殿下。”
他不願意放開她,將她抱得緊了些,溫柔的輕呢道:“小娘們兒,讓我給你暖暖”
在這一瞬間,她的心好像融化了,恍惚間,她忘記了拒絕,只是真切的感覺到了他溫柔的氣息,也感覺到了他的體溫,就像是一團火般的滾燙,這種熱,足以將他們一起燃燒。她沒敢想:‘假如不是他,而是別人,我也會這樣做嗎?’
她冰冷的身子被他溫暖了,他的懷抱卻是更用力了,他又在抖,不是因為寒冷。
懷抱是深情的,他並沒有再去握她的手,甚至是動也不動的,雙手只是抓著被褥,就那麼安靜的抱著她,任這種強烈的喜悅化開,暖暖的笑意不知何時已浮上了他的唇角。
他已經不再冷了,她必須要離開他的懷,她剛一動,他低沉的嗓音說:“別動”
柏芷蘭竟是遲疑了一下。
慕雲開一個翻身,將柏芷蘭壓在身下,用一種他從未用過的聲音說:“做我的女人。”
這種聲音裡是鄭重?深情?認真?堅定?
柏芷蘭聽到時,一怔,反身一轉,讓他平躺著,拉起被褥蓋住他的眼睛,快速的穿好衣裳,跳下了床。
做我的女人?
胡言亂語!
柏芷蘭眸色一沉,他怎能說出這種話,莫非是他不知道是因為他渾身冰冷,所以她才用這種方式為他取暖,他又能怎樣說出如此輕浮的話?
她冷道:“會有別的很多女人願意做你太子殿下的女人。”
只聽慕雲開氣弱聲輕的,頗為委屈的說:“我快要死了,你還對我這麼兇。”
柏芷蘭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他。
天色已發白,隱約可見遠處的一排建築。
不知為何,柏芷蘭突然覺得不對勁,她趕緊到床邊,伸手摸一下他的額頭,燙得出奇,她喚道:“太子殿下。”
慕雲開並不像聽到有人喚他,他被燒得有些迷糊了。經過昨晚的受涼,生病再所難免。
畫舫上卻是連熱水也沒有,更別說藥了,必須要儘快靠岸。
柏芷蘭又看了看遠處的一排建築,那是安州城的,她找遍了畫舫,尋不到船槳,怎麼辦?
怎樣才能讓船靠岸?
作者有話要說:
☆、第21章 患難與共
柏芷蘭遙看著遠處的岸邊,又看了看這間如一張雙人床大小的畫舫,冷靜的思考著怎樣能讓慕雲開快些到岸邊飲些熱水,再找家藥鋪,他在這樣燒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茫茫的湖面上,只有這麼一間畫舫孤單單的蕩在一層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