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柏芷蘭的青色裙紗,卻如何也吹不暖她眸底的那一抹清冷。
御花園。
一棵枝葉茂盛的梧桐樹下,皇上和皇后正在興致勃勃的猜謎語,由宮女和太監們出題,他們搶答。
慕雲開笑嘻嘻的奔到皇上和皇后面前,喜道:“父皇,母后。”
皇后拍了拍慕雲開的肩,和藹的笑問:“玩得開心嗎?”
慕雲開連連點頭,道:“開心,很開心。”
柏芷蘭在一旁行最為尊貴的跪禮:“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款款站起身,右手輕劃出,微笑道:“柏芷蘭,平身。”
皇上依舊坐在搖椅上,正在很投入的琢磨著謎底是什麼,完全不關心周圍發生了什麼。
柏芷蘭起身,站得挺拔,目光微垂。
皇后偷瞧了一眼慕雲開,見慕雲開的眼神正落在柏芷蘭的身上,心中一喜,有戲了!雖說她心中暗喜,表面上仍然不露聲色,微笑道:“柏芷蘭,你這一路上辛苦了。”
柏芷蘭並不擅長說一些客套的話,她聽罷,微微欠身向皇后施了個禮。
慕雲開想了想,懶洋洋的說:“母后,柏芷蘭隨同兒臣前往安州,安全的往返,一路上確實很辛苦,母后是不是該獎賞些什麼給柏芷蘭?”
皇后微微一笑,見慕雲開主動為柏芷蘭邀功要獎賞,心中頗為滿意這次的安排,便問:“依你之見,賞些什麼好?”
慕雲開望向柏芷蘭,手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了片刻,道:“兒臣覺得應該聽聽柏芷蘭的意思。”
皇后頜首,莫非他們已經達成了某種一致?心中不免激動,而表面上仍舊如故的問:“柏芷蘭,你想要什麼獎賞?”
慕雲開的小心臟開始亂跳,想趕緊聽到柏芷蘭提出要當他的皇后,他不由得看向柏芷蘭,旁若無人的目光也痴了,表情因要來臨的劇烈喜悅而略有不自然。
柏芷蘭思量了片刻,雙膝跪下,叩首,道:“回皇后娘娘,柏芷蘭有一心願,若是說的唐突,請皇后娘娘見諒。”
皇后心想,如果柏芷蘭的心願是要與慕雲開廝守一生,確實是唐突了些,不過她定會見驚,並滿足這個心願,雖是心中早些打好了算盤,她始終雲淡風清,看不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語氣也很平常的道:“你說。”
慕雲開因緊張而手心微微冒汗,他滿心的期待柏芷蘭說出他想聽到的話。
柏芷蘭鄭重的說道:“皇恩浩蕩,柏家的大將軍世代可世襲,一直的傳統是由柏家的長子沿襲,可柏芷蘭無兄弟,父親已年邁,”說著,柏芷蘭又叩了叩首,“懇請皇上和皇后能准許柏芷蘭沿襲‘大將軍’一職,柏芷蘭定不辜負皇恩的為慕國效命!”
慕雲開皺頭一眉,好像有東西緊緊的抓住了他的心臟,使他窒息,使他感覺到了疼痛,使他的笑容僵硬,使他純淨的眼神多了一層濃濃的悲傷,一種能讓人絕望的氣氛洶湧的蔓延。
皇后只是瞧了慕雲開一眼,這是第一次,她看到了他的痛苦,很顯然,他對柏芷蘭動情了,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失望和無奈。
還不等皇后說話,慕雲開也雙膝一軟的跪在了柏芷蘭的身旁,聲音有些顫的說:“兒臣,兒臣也有一個心願。”
皇后問:“什麼心願?”
“兒臣想”話到嘴邊的:‘兒臣想要柏芷蘭當兒臣未來的皇后’,儘管他滿腔的熱情都迫不及待的把他內心最真實的聲音宣佈出來,他還是硬生生的說不下去了,因為當他與母后的目光對視時,他想到了母后曾說過的一句話:‘孩子,無論何時,你都要記住:皇威至上。’
皇威至上。
是在九年前,皇命下達了:慕雲開迎娶柏靈瑜和陸紫霜,陸少英迎娶柏芷蘭。
徜若他要迎娶柏芷蘭,那豈非就是等於讓父皇和母后收回皇命,那麼,天下人又如何看待皇威?他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不顧父皇和母后。
那怎麼辦?
他十分肯定的想與柏芷蘭在一起,特別是在回京城的路上,一想到將會與柏芷蘭分開,他就難受,所以,他堅決的要讓柏芷蘭當他的皇后。
不由得,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他記得很清楚的事,誰先產下他的長子,誰就是皇后,既然無法改變現有的婚約,徜若能讓柏芷蘭產下長子,柏芷蘭就是不可爭議的皇后,到那時,異議和輿論他可以扛著,而不用連累到父皇和母后,嗯,就這樣定了!
慕雲開在停頓了片刻後,又想了想,接著說:“兒臣的心願是:從此以後,無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