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我已經站在這裡了。”
任誰看此刻的柏芷蘭,都能聯想到在懸崖峭壁間穿行的寒風,聯想到在深冬白雪中綻放的梅花,她的美麗是冷漠的。
她執起長劍,已轉身,打算進屋了。
陸少英依然如舊,篤定的問:“你需要我向你道歉?”
柏芷蘭並未停下腳步,只是說了一句話:“我正好有事找你。”
她將劍放回屋中。
再次出來時,陸少英還站在原來的地方,無疑,不管他站在何處、穿著怎麼樣的衣裳,有著怎麼的神情,都不會讓別人覺得突兀,他好像天生的就能與天地相處的很和諧。
這就是她的未婚夫,與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會不會幸福?
柏芷蘭不去思考這個問題,她的義務是嫁給他,他沒義務保證一定會給她幸福,她同樣沒有義務保證他會幸福。
誰又能說天底下兩個人的結合,就一定會幸福?
有多少無奈、苦澀、不甘、隱忍,藏在默默的接受之後?
柏芷蘭眸色清淡的看向陸少英,道:“我想告訴你兩件事。”
陸少英很禮貌的注視著她,並讓她知道他認真的在聽。
柏芷蘭道:“第一,我嫁給你之後,若國家遇戰事,我必出征。”
陸少英想也沒想的道:“只要你高興。”
他同意了。
柏芷蘭道:“第二:我嫁給你之後,我生的第一個男孩必須過繼給柏家,讓他姓柏。”
陸少英同樣是想也沒想的道:“只要你高興。”
他又同意了。
似乎,這兩件事並不是能讓人輕鬆同意的,他都同意了,並且是毫不猶豫的。
是什麼使他的胸懷這麼的寬廣?似乎他一直就不是那種狹隘的男人。
柏芷蘭稍覺得意外,她不懂他,她也不想懂他,只是她說出了她的想法,並且得到了他的接受。
陸少英的語氣很自然,問:“還有嗎?”
柏芷蘭反問道:“你想告訴我什麼?”
陸少英微微的牽動了一下唇角,道:“我想告訴你:只要你高興,你怎樣做都行。”
柏芷蘭一怔,還是問出了:“為什麼?”
陸少英道:“因為不管你怎樣做,我”
柏芷蘭在等著,等他把話說完。
可陸少英卻似乎已經說完了,並且,他移動雙腳,打算離開。
柏芷蘭道:“把話說完。”
陸少英禮貌的站住腳,道:“我沒說完的話,當你嫁給我之後,你就知道了。”
柏芷蘭很想從這句話中聽出些什麼情緒,比如會讓她背脊一涼,比如會讓她心中一暖,都沒有,她只是聽到了一句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話,也看到了他轉身走開時的泰然。
晌午了,陽光明媚。
丫鬟來了,道:“二小姐,大小姐說要開宴了。”
柏芷蘭頜首,跟在丫鬟的後面出了院。
壽宴都已準備好了,除了柏芷蘭都已入席,柏楊離開床榻,拖著病軀坐著。
當柏靈瑜看到穿著一襲青衣的柏芷蘭時,心中一驚,卻也是沒說什麼。
柏芷蘭進殿,欠身行禮:“女兒祝爹爹身體康健,壽比南山。”
柏楊豪氣的笑道:“好,好。”
柏芷蘭向陸明欠身行禮:“陸伯父。”
陸明是一位慈祥的老人,笑容很和藹,語氣緩慢的道:“嗯,上次我看到你時,你才七歲,現在都十年過去了。”
柏芷蘭向陸少英微微欠身:“陸公子。”
陸少英站起身,還以揖禮。
還沒等柏芷蘭入座,就聽一聲高呼:“皇上駕到,太子殿下駕到,昌定公主駕到。”
季舟葛攙扶起柏楊,眾人趕緊離席,出殿恭迎:“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公主殿下。”
皇上捊了捊鬍鬚,笑言:“都平身吧,柏老沒請朕,朕也是要來祝壽的。”
柏楊道:“皇上請上座。”
雖說眾人嘴裡說著‘參見公主殿下’,心中也都不免疑惑,太子殿下是人盡皆知的,而這個昌定公主早在她八歲那年生了一場怪病,後來就沒有下文了,有人猜測說是病亡,而朝廷一直也沒有明確的下過聖旨,以免惹得龍顏大怒,宮中的人也都不提公主一事,漸漸的,舉國上下似乎都忘記了昌定公主。
一晃十二年後,昌定公主竟然出現了。
昌定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