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給她出主意,到了葉府,一切事情皆是老太太安排,無須她操任何的心。
終於,她成了孤家寡人,沒人再會給她依靠了。
靠在母親的墓前,桑梓閉上眼,靜靜的聽著夜晚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半個多月的訓練,她已經不太害怕夜晚巡墳,反倒有些喜歡在寂靜的夜裡,偎在母親墓旁悄聲說話。
只是今晚多了個不相干的人,很是煞風景。
桑梓摸摸微腫的腦袋,拖著聲音道:“喂,你到底打算砸我幾次?”
“可算是理我了。”裴清高興的扔了手中足有鵝蛋那麼大的石頭。
桑梓無語的想,她只是怕被砸死。
“你跟著我一晚上,想說什麼?”
裴清笑嘻嘻道:“驅鬼啊。”
桑梓扭頭不看他,若真是驅鬼哪有引起被附身人的注意的。這個人一直是那樣神神秘秘,她不想去招惹,也沒什麼心思和他調侃。
裴清一個縱身,躍到她身邊蹲下與她平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忍讓和淡漠其實是一樣的?”
桑梓看著他在月光下晶晶亮的眸子,說不出的滋味。“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裝瘋賣傻就不要嘴毒?”
裴清一打玉扇,笑道:“你看得不準,我是愛管閒事,不是裝瘋賣傻。”
桑梓托腮發呆,兩人默然無語。
突然,裴清指了指墓碑,道:“你和這位公主有什麼關係?”
桑梓神色微變,“我一個小小丫鬟,哪裡能和高貴的公主有關係?”
裴清一副你瞞不住我的表情,篤定道:“那你為何夜夜特意在此處停留說話?”
桑梓當即惱了,“你跟蹤我?”
裴清無辜道:“姑娘誤會。我只是恰好在這裡溜達。”
“”恰好溜達,也虧了你說的出口。桑梓瞪他一眼,不想解釋,又坐下發呆。
“哎,我發現你很木訥。”裴清合上扇子,摞袍挨著她坐下。桑梓眉頭一皺,往另一邊挪了一大截。
裴清置若罔聞,自顧自道:“從眉宇看,你是個有骨氣的人。”
桑梓不理。
他歪頭看她,笑道:“我還會看相的。”
桑梓繼續不說話。
裴清掰著手指頭,道:“我會醫術、會設壇作法、掐指算命、還會看相很厲害吧!”他笑的像個大孩子,在等待的誇獎。
桑梓瞥他一眼,“不學無術。”
“”裴清傷心的垂頭,這些可是他引以為傲的,居然被冠上這麼四個字。
“可以換個詞麼?”
“朽木不可雕也。”
裴清嘆氣,“這是詞麼?”
桑梓道:“我覺得這句俗語能很好的形容你。”
裴清道:“到底是誰嘴毒?你可看出來了?”
桑梓哼了聲,“你若不來招惹我,我不會沒事跑去罵你。”
裴清又笑了,“這麼一來,是不是覺得心情好了些呢?”
桑梓的心一動,她確實在鬥嘴的過程中,沒覺得那麼堵心了。裴清還是那樣笑著,笑的溫柔和煦,即使在這一片陰森的墳圈中,他也好像是唯一的那抹月光。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轉過頭道:“你說會有貴人來?”
裴清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哎呀,你可終於想起來問這件事了。”
桑梓不理會他的嬉皮笑臉,“是誰會來?”她心裡隱隱有預感,可不敢相信。
結果,裴清道:“葉府的老太太和已故昌平長公主唯一的女兒葉桑梓。”
“”
葉桑梓。
她才是真正的葉桑梓,那麼那個又是誰。或者說,她才是真的,而自己是阿蘿,一心想當人上人的阿蘿?
思緒重新混亂,桑梓茫然的看著裴清,裴清有些擔憂道:“怎麼?聽見葉府的老夫人和小姐,嚇到你了?”
她差點脫口而出,其實公主的女兒是我,可是她要怎麼解釋自己生著阿蘿的樣貌,又怎麼解釋葉府裡那個少女?
“葉老太太、葉小姐。葉桑梓”
桑梓喃喃默唸這幾個名字,後日她就能見到自己了,見到自己?
突然一股惡寒侵襲全身,她要用怎樣的語言和表情來面對自己?
正文 第5章 自己見自己
一大清早,婦人就帶著幾個丫鬟在門口候著了。當然這幾個丫鬟不包括桑梓。
自從那日的神壇一事,婦人待桑梓更是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