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屋中情景,沈塵光一直等蘇昱珩離開後,才悄聲道:“公子,這樣做好嗎?”
裴清摩挲著刻滿古怪花紋的木牌,凝神望了許久。“如今,還能怎樣呢?”
沈塵光沒說話,半晌才道:“希望她不要受到傷害。”
裴清歪頭笑看他,“沒想到,塵光也有柔情的一面。”
沈塵光臉色微紅,笑了笑,“沒有,我覺得她是個好姑娘,是個倔強的妹妹。”
“妹妹嗎?”裴清低低道,繼而推開門,笑嘻嘻的走進去。
桑梓見他很是康健,放下心來,笑道:“公子,坐吧。”
裴清依言坐下,將木牌遞給她。“你瞧瞧這個。”
桑梓接過去,細細端詳後道:“這個是錦盒裡的那個?”
“嗯。”裴清道:“木牌下方有個小孔,裡面有封密函。”
桑梓聽了,找到小孔,從其中抽出小小的紙條。
‘吾之愛女,昌平。’
“昌平?”桑梓驚道:“除了昌平公主之外,無人能用這個名諱。”
裴清道:“看起來,那華麗的墳墓是昌平長公主的沒錯了。”
“可是,為什麼你”桑梓急道。
裴清笑道:“你是想問,為什麼我會知道墳墓所在吧。”
桑梓點點頭。
裴清道:“你還記得阿蘿的母親嗎?那位婦人?”
桑梓道:“當然記得,可是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裴清道:“線索是她給的。”
“什麼?”桑梓瞪大眼睛,“她又怎麼會”
“阿蘿的母親曾是公主的婢女,而且是最得信任的婢女。公主薨逝後,所葬在葉府祖墳的,僅僅是衣冠冢而已。那日所見墓穴,才是公主真正的長眠之地。”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既然母親貴為公主,何以墓地還要藏著掖著?”桑梓疑惑道。
裴清搖搖頭,“有時候你還真是笨!公主如何而死,又有什麼樣的謠言逼迫她嫁給葉威琰,你又不是沒聽平姨娘說過。”
桑梓顫著聲音道:“難道她說的,竟是真的。”
裴清顧不得她激動的情緒,接著將所打探到的訊息一一告訴她。
“昌平公主當年深受夏朝皇帝的喜愛,而夏朝中亦有過女皇的歷史。葉家當時雖是大家族,但遠遠比不上蘇家、元家兩大世家。葉威琰年輕時風流成性,是個慣在女人堆裡摸爬滾打的紈絝子弟。他在當時的宴會中,很是討好公主,也博得皇帝的好感。”
“後來,公主出巡,遇到危險,也是他冒死相救。也正因為此,公主不得不下嫁,以保名節。”
桑梓握拳,輕聲道:“爹爹是以孃親在皇帝心中的寵愛為賭注的吧。”
裴清嘆道:“雖然我不想傷你的心,可是,確實這樣的。葉威琰用盡辦法,只為得到昌平公主。自從娶了公主,葉家一躍成為幾大世家之首。”
“沒有一絲情誼吧。”桑梓淡淡道。
裴清道:“你也別想這麼多了。這塊木牌就交由你保管,到底是公主的遺物。”
桑梓喃喃道:“就算爹爹只是為了孃親的地位,可為什麼不好好待她呢?”
“阿梓。公主是難產,不能全怪琰老爺。”
“是嗎?”桑梓的淚一滴滴落在被子上。“我親耳聽到葉元氏和大夫人說,當初是如何買通穩婆,在孃親產子那日用的手段。爹爹又何在?”
裴清皺眉道:“葉元氏是公主的婆婆,是琰老爺生母,為何要做這等事?”
桑梓攥緊錦被,“她竟這樣視我孃親的性命如草芥。只可恨我沒有證據。”
“阿梓”
裴清想了想,道:“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讓你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什麼?”
裴清沉聲道:“將你當做昌平公主真正的女兒。”
桑梓詫異道:“真正的女兒是何意?”
“我說老爹,這幾日蘇公子終於安定下來了。”沈塵光大喇喇的坐下吃茶。
秦老爹啪一聲拿筷子打他手,“都要出發了,東西收拾好了嗎?”
“老爹,不必咱們忙了。”裴予洇端著點心邊吃邊道。“蘇公子帶的那群下人很有眼色。”
秦老爹眯起眼睛,幽幽道:“別人家的家僕都比我們的多。可笑我們這有兩位王子。”
“咳咳咳咳”裴予洇被嗆的劇烈咳嗽。“老爹,瞧你這話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