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族長今晚睡在夫人這裡,我這就去把燈給滅了。以往族長的燈幾乎是到天明才滅的,今天就忘了族長病著呢。”
“墨竹,最近族長很忙嗎?”遊牧族真有那麼多事情嗎,讓他一個族長沒時間休息地處理事情嗎?
“是有點,昨天夜裡在外面站了一晚上,今天一大早又忙著其他事情,等停下來就來到夫人這裡談事情,所以才病倒了。”
“你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嗎?”在外面站了一夜,難怪會生病呢,她就是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也有了寒意,他的身體怎麼會吃得消。
“還不是為了羲敏公主的事情,其實之前雪國就已經來信說過了,只是族長一直壓著,這次是正式下旨了,族長才不得不同意。”
“這些事情怎麼一點訊息都沒有傳出來?”看來羲軒已經可以肯定羲敏的回來是不會有好事發生了,所以才為難的吧,一邊是族人,一邊是他伯父的唯一女兒,這真是個困難的選擇啊。
“族長不讓人說給夫人聽,怕夫人擔心。其實墨竹自從跟著小公子之後,也知道夫人的為難之處。只是在遊牧族中,弟娶兄嫂是很平常的事情,尤其是族長。每當族長看著夫人漆黑的帳篷,墨竹跟在身邊也很難過。
墨竹只是個奴才,說這些話已是犯上,只是小公子離去之前,說二公子當族長已經很辛苦了,可是娶了夫人之後會更辛苦的。墨竹無能,辜負了小公子的託付,還是讓族長生病了。”他不明白夫人到底在堅持什麼,大公子已經回不來了。而二公子對夫人情深義重,連他這個奴才看了都感動了,只是偏偏夫人卻不領情。
“墨竹,如果你喜歡的人嫁給了別人,你會無動於衷嗎?”
“墨竹雖然是個身份低微的人,但也不會讓喜歡的人嫁給別人。可如果我不在了,我希望她能嫁給愛她的人,好好照顧她。”
“那你又如何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否會願意按你所說的嫁人呢?”
“這”這倒他沒想過,可是他不在了。他又怎麼忍心她獨自一個人活在世上呢,總得找個人照顧她才是啊。
“墨竹,你還沒有遇見過真正喜歡的人。就像你的大公子,他或許會希望有人能照顧我,可是他卻會不甘心,為什麼照顧我的人卻不是他呢。所以我不想讓他死了還難過,或許每天他就在某個角落裡看著我。我又怎麼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呢?”
“可是族長他真的很可憐,我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像族長這樣的,娶了一個喜歡的人,卻又不敢去她的帳篷。每個而立之年的族長膝下都有好幾個孩子了,可我們族長的孩子連個影都沒有呢。”每次小王子來見過族長的時候,族長的眼睛都亮亮地。可見族長有多麼喜歡孩子,可實際上卻連自己的一個孩子都沒有。
“墨竹,我看你不像個奴才。倒像個說客,看來你們族長大人真會調教人啊。”她當然知道羲軒是不會教墨竹這樣說話的,只是她心虛了,是啊,羲軒原本就比自己大四歲。而自己今年都二十七了,他去年就過了而立之年了。
墨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覺得有些委屈,又不是他想說這些話,不是夫人拉著他說話他才說的嘛。他看著天有些冷了,就回去睡覺了。每天陪著族長到凌晨,他也是很辛苦的,今晚終於能睡個飽覺了。
一進了帳篷,雪月才覺得屋裡的熱氣逼人,她是腦昏了嗎,居然和墨竹在這麼冷的天聊天。解下了披風,她見羲軒已經睡熟了,才回照兒的炕上睡覺。
才眯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她嚇了一跳,自己該不會也和羲軒一樣,感冒了吧。她趕緊起來,披了外衣,倒了杯熱水下肚,心裡暖哄哄地才鬆了口氣,等過了今晚,熱出一身汗來就好了。
她不放心地去看羲軒,見他睡得安穩,便安心了。見他的手放在了被子外面,便想把他的手放回去。可一碰到他的手,冰涼冰涼地,一點溫度都沒有。她怯懦地去摸他的鼻息,見他還有鼻息,便大大地鬆了口氣。她就想這麼點小病,也不會要了他的命的。
可他的手太冰涼了,她馬上想到了墨竹,可想到如果羲軒一醒來,發現自己身邊躺了個男人,不知道會不會被嚇死。雪月站在炕邊想了半天,還是自己脫了中衣躺了進去。等他身體熱了起來,趁他還不知道就睡回自己的炕吧。
一躺進去,才覺得他的身體像冰塊似地,她不得以擁著他睡。每次察覺到他要動的時候,雪月都下意識地擋他,最後自己也迷糊地睡過去了。到了後半夜,她是被熱醒的。
羲軒醒來的時候便看到她躺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