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師父能不能說,你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可有人在意?也是為人夫的人了,不是小孩子,總要多些責任,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初塵怎麼辦?”別的不說,怎麼也不能讓外甥女守寡。
傾之笑笑,算是受教。
“對了,”傾之問道,“師父怎麼混進宮去,又怎麼扮成了侍衛?”顏鵲便將前因後果如此這般說來。傾之聽完,狐疑道:“禁宮森嚴,就沒有任何人發現?”
“有。”
“誰?”
“聽人喊他樂統領。”
“樂昶!”不會有錯。
“怎麼?”顏鵲見傾之神情有異。
傾之道:“商晟猶豫不決時命他殺我,可他沒有下手。”
“他不是鳳都的人,”顏鵲疑道,“難道是錦都的人?”
傾之搖頭,“我倒猜想是渤瀛的內應。”去罹往渤瀛送信,想必能帶回結果。
顏鵲點點頭,以為有理,又道:“商晟知道你在雲螯時為侯府護衛,不知會不會猜疑傲參。”
傾之笑道:“師父放心,小事一樁,岳父大人應付得來。”事後證明確實如此,傲參秘密跑來鈺京請罪,商晟不但未有責罰,反而有賞,以示安撫寬慰。
“哼。”顏鵲覷一眼徒弟:得婿如此,傲參可不省心!
“此回錦都,你有何打算?”顏鵲又問。
傾之記得臨行前季嫵特別囑他“子歸山有三千草寇,十數年剿而不滅,已成癬疾之痼。你無需為此次遠放心灰意冷,陛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派你去錦都的,他的深意,你要體會。只要你做得好,還怕沒有封侯拜相、出入朝堂的一日嗎?”
“打算”傾之回身西望,“先修繕父兄之墓吧,不知當年有沒有人收殮;還有,現下雖不能復立五廟,但宗祠總該修一修,十幾年,國不國,家不家”
一行往西,顏鵲騎馬帶著小花兒,行已駕車。小花兒對錦都充滿好奇,顏鵲是故地重遊,行已則歸心似箭,三人心情都很不錯,揮鞭驅馬,只管向前。
初塵掀起車後的簾子,傾之問她,“看什麼?”
“離渤瀛越來越遠了。”初塵黯然。傾之沉默。
“傾之,”初塵放下簾子,坐回傾之身邊,問他,“錦都也有海棠嗎?”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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