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問道:「圍在何處?金兵多少?」
那人面上亦是塗滿鮮血,涕泣道:「金兵數千,將二位堂主圍在」聲音漸小,身子亦緩緩委頓下去。折翎大急,俯身相就,側耳細聽。那人作欲死之態,忽怒目圓睜,翻腕亮出一枚三寸長尖刺,向著折翎心口猛地刺來。折翎眼見寒光閃閃,躲避已是不及,只好盡力將身子向下縮去。尖刺入肉,刺在左肩側鎖骨之下,直沒至無。
折翎忍痛,運了內力一掌推出。那人一擊得手,一個地滾正欲遁去,忽覺腦後掌風雄渾,籠罩頗廣。雖是不敢迎接,卻無可選擇,只得拼盡全力回身出掌。掌風相對,那人耳聽喀拉一聲,繼而劇痛傳來,腕骨掌骨俱碎;胸腹間如遭大錘猛擊,口噴鮮血,躺在地上難以動彈。折翎一招制敵,正欲喝問其來歷。路兩側密林中同時竄出五個身影,將折翎圍在當中,似乎用了某種合擊之法,進退之間頗為默契。
砦牆上眾人見折翎被傷,又見折翎陷入圍中不得脫,個個大驚失色。風慎李豫乃是文人,箭營眾人箭術超群,近身攻戰卻是稀鬆,陸大安章興出砦去了設機關處,一時之間,竟是援無其法,救無得人。
折翎在五人圍中,初時受五人合擊之法所制,束手束腳,漸漸慣了對方套路後,便一點點佔了上風。高竄低伏,東擋西接,將五人小陣壓制的有守無攻。正爭鬥間,忽覺尖刺傷處一陣痠麻傳來,將左臂帶的乏力。心中暗暗叫了聲「不好」,忍痛發力,竟愈見神勇,意在速戰速決。
圍攻的五人感折翎掌風忽變,如牆似壁般壓迫過來,使人難以躲避抵擋。片刻,其中一個被掌風掃到左腿,骨斷筋折,仆倒於地。折翎起腳踏在他咽喉之上,登時一命嗚呼。小陣闕一,立顯散亂。又戰了盞茶功夫,三人死,一人傷,危情已解。那傷者在懷中摸出一枚飛鏢,脫手擲向折翎面門,轉頭就跑。折翎躲過,提氣要追,卻覺腦內一陣眩暈。知是尖刺有毒,不敢大意,忙停步拔出尖刺、運息驅毒。傷者躲過牆上箭營射來幾支羽箭,借折翎療傷之機遠遁,眼見入林,忽一隻鐵錐自側刺來,穿胸而死。
魏慶刺死那人,急掠至折翎身側,運功助他驅毒。箭營人等下牆,欲將最先行刺那人擒回砦中。離那人數步之遙的時候,只見他掙扎坐起,虛弱吟誦道:「如有得住彼國者,究竟普會無憂愁。」語出之間,七竅流血,身死魂滅。眾人驚詫,只得在一地死屍身上搜尋,希冀尋出可證來歷身份之物,誰知卻是一無所得。
半響,折翎驅毒畢,緩緩睜眼。問知眾人搜尋無果,回頭關切道:「你以真氣助我,自己身上的傷勢可大好了?」
魏慶答道:「已無大礙,有勞將軍掛懷!久在房中氣悶,今日在山中散心,不料居然有人行刺將軍。魏慶保護不周,還請將軍恕罪!」
折翎搖手示意無礙,起身正待回砦,遠處又有一浴血之人飛奔而來,於途大叫:「折將軍,大事不好!」
箭營眾人有前車之鑑,聲音入耳,不約而同地在折翎身前站成一排,彎弓搭箭直指來人。來人見狀,急停步喊道:「我受趙堂主之命,有緊要軍情報與折將軍!」
此時,砦左峰頂上有一女聲喊道:「休傷了我家二牛,他在趙堂主麾下做斥候的!」眾箭手聞聲,心中大定,弦松箭收。來人見狀,疾步向前,正欲開言,一支箭如電飛來,自右肋處射透、穿肩胛而出。飛箭內蘊真氣,骨髒皆創。那人噴出口鮮血,向後退了十數步靠在樹上。忽又一箭飛來,穿左肩將來人篤的一聲釘在了樹上。
眾人望去,見羽箭無翎,尚不及愕然回望,耳邊已響起折翎之命:「魏慶當先,郝摯押後,你等速去砦左峰頂臺上擒人,生死勿論!適才那說話聲音,乃是娜娜那胡女!萬萬小心!」
折翎一面說,一面輕身掠至木前那人處喝問道:「爾等是何人?竟敢夥同胡女,連番行刺!」
那人被箭釘在樹上,又被箭中真氣傷了肺腑,正自調息不止。待折翎近前問話,見他左肩傷處血流不止,顯是適才強開弓時將傷口撕的更大,遂陰慘慘一笑,雙腳一踏樹身,忍痛穿箭過體,一掌直拍折翎前胸。折翎不料來人堅毅如此,被他一掌結結實實打在胸口,登時飆血倒飛而出。那人拼死一擊,箭穿處鮮血狂湧,肋骨斷處疼痛無比,情知無力再戰。抬眼見剛剛回至砦門處的箭營眾人正在往回飛奔,遂不顧折翎死活,搖搖晃晃輕身逃去。幾息後,忽聽身後有風雷之聲,扭身回望,兩枝箭分作兩路,上先下後呼嘯而來。那人面色一凜,將餘下內勁貫在左手,由上而下在身前豎著拍落,意圖一掌斷雙箭。不料下面那支無翎箭倏地加速,後發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