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太行曉色透窗明》、《臨江仙…窗外輕雷連夜雨》、《玉樓春…冰肌玉骨清無汗》、《鷓鴣天…雪》(改)
片尾曲 《玲瓏四犯…月上樓邊》
特別感謝 大眼睛的肉肉 孟昶 晏幾道 韓元吉
流域風
小臉貓
風慎傳說
秋高氣爽,月明夜深。
風慎坐在床邊,腦門身上皆是大汗淋漓。適才夢中,本是在繡床紗帳中與樊樓上那相熟歌姬翻雲覆雨,正舒爽時,歌姬面目卻又變為克里斯蒂娜那胡女,身周情境,亦化作諸葛砦前屍骨如山,驚懼之間猛然醒轉。
風慎定了定神,習慣性地將眼光在屋內陳設上一一滑過,以確認自己身處何時何地。待明窗淨几、沙發衣櫥皆落入眼底,才長長嘆了口氣,安下心來。閉起眼,夢中一幕幕重又浮現眼前,一時心有所感。睜目見床邊電腦螢幕已黑,於是坐過去晃晃滑鼠,開啟瀏覽器中那一抹淺綠,在空白已久的簽名欄中寫道:「輾轉花月情著句。」略頓一頓,又在後面加了句:「流離域兆骨成風。」寫罷存好,自嘲一笑,喃喃道:「這流離域兆四字,恐怕只有我自知其意了!」用三根手指捏了支菸叼在口中,噼裡啪啦地碼起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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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燒燒。你這樣子像是寫小說,不像講故事哎!人家要聽的是故事嘛!」
「這樣啊!那好,我換個說法!謝謝大家湊得這麼近、站得這麼直聽我說書,真是太給我面子啦」
「哎哎,不要過分哦!」
「好好,嘿嘿。肉肉姐喜聞樂見的,就是我甘於奉獻的!且聽我慢慢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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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故事,要從風慎驚醒碼字的十七年前說起!
那日摔下山之後,風慎便來到了現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這裡的原住民看他瘋瘋癲癲、不太正常,怕他影響社會的和諧,於是上報了街道;再於是,他就被霸氣威武的居委會大媽扭送了公安局;又於是,英偉非凡的公安幹警扭送他去了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中,他歷盡重重磨難、九死一生,終於逃了出來,隨著民工流買票南下到了現在居住的這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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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幹嗎?」
「幹!」
「滾!到底什麼事?」
「你太短,沒到過底!」
「尼瑪,肉肉姐,不帶這麼玩的啊!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我不能探你的底?再說,我講的好好地為什麼喊停?」
「他哪裡來的錢買票?你這故事不合理!」
「咳咳~ 精神病院的男女比例和理工科大學差不多,於是也會產生一種很微妙的感情。如果你不介意天天換新郎,那麼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懂得別打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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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風慎來到了這個城市。開始的時候,他試圖憑著自己出色的填詞能力吃飯。可很快他就發現,這並不是個嚮往文化的時代,會寫詞只能讓你從一個普通盲流變成一個文雅的盲流。後來,他注意到自己被精神病院護士割剩鬚根的小鬍子與街邊鋪黃布算命的老頭很像。於是他就揀了條當地最繁華的馬路蹲好,見了看上去似乎很容易受騙的女人就大喊一聲:「姑娘,老夫看你身上帶有凶兆!要解開才行,不然每月都會有血光之災!」
有那麼特別特別小的一部分女人特傻,就信了,讓他騙走些吃飯錢。但受飲食習慣所限,胸大的女人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就經常有人丟東西來砸他。一般來說,丟過來的都是紙團、板磚、高跟鞋、月光寶盒什麼的,陪著笑躲一躲也就沒事了。可有一天,那個女人丟過來的竟然是一支精鋼的洞簫,直砸的風慎頭破血流。
風慎自幼吹得一口好簫,每當重九之時,必然會作為壓軸節目在節日慶典上演出,平日裡更是簫不離身,閒暇時便會吹上一曲。可惜,自逃難時起,失了最親近的那支玉夥伴,也就再未曾吹過。此時見了這支精鋼的,當下親切的什麼也似,不顧頭上傷勢,拾起簫嗚嗚咽咽的來了曲《泛滄浪》。女子被曲調打動,哭的淚人一般,當即留了兩千塊讓他看醫生。自此以後,每天都來尋他。二人談談音律,聊聊人生,頗為相得。不久,在風慎為女子吟了一首自填的《蝶戀花》之後,二人惺惺相惜、情不自禁,滾到了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