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下第一個頭。
“唐知戲,我、說、了不準跪!不準對我磕頭!”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才能夠報答師父我無以回報!
將我從地上強行拖起來,夜英不再冷靜地抱住我,深情溼吻。
他是不是又要用那種男女間的狂熱,逼我就範?!
“你明明知道最後還是要放我走!”
那種幾乎要將心臟撕裂的痛,讓我不斷地哭著,夜英吻到我的眼淚,卻還不停止,反而動作變得更加粗暴。
我用力反抗,用力哭喊,淚水肆流,他的吻與自己的淚水把臉頰弄得濡溼。
“現在是我最不可能離開的時候唐知戲,你到底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算我不和你計較別的感覺的事怎麼說得清!”
夜英的臉上拂過一絲沒有溫度的笑意。
“感覺?你和我談感覺?”
“”
我被他看的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冷戰。
“你們這是鬧什麼?!”
煙火爆炸的聲音,都無法掩蓋我們的爭吵了?
單羅大叔是知道內情的,此刻看著夜英,橫眉冷對。
“還有其他族的長輩們在,成何體統?”
我懇求地看著師父,他沉默地望向其他地方。
“祭祀活動就要開始了,全族的人還等著你去主持。”
單羅大叔的這句話令我們無言地安靜下來,彼此不爭吵了,反而感受到周圍都是歡騰的氣氛,原來是有哪家的漢子在唱求婚歌,大家跟著起鬨。
另一邊,一些剛成年的小鬼們,在長輩們的帶領下舉行成人禮。
龍薩主持的祭山宴,牛皮大鼓震耳欲聾,祭拜天鬼、山鬼、雷鬼的舞蹈洋溢著奔放與狂野。
灼龍族的女孩子們玩著毛毛球、踩高蹺,男生們則投標槍、摔跤,最後年輕男女們圍著篝火對歌、跳竹竿。
心中的那些絕望,都像要被這些歡樂的歌聲淹沒。
有人在雜亂的環境中呼喊我的名字。
“維妮!”
抬頭張望,我看見沈策攜帶著他的好基友周暮徹。
眼前的二人先觀察了一下單羅大叔與夜英的臉色,才你一言我一語地插嘴。
“一會看完祭祀,我們去探望楚楚嗎?”
“嗯,好啊。”我立刻答應同行,笑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夜英竟也恢復平日的狀態,笑容溫暖中透露的安心,猶如春日的朝陽。
“早去早回。”
但只有我知道,他很傷心,因為師父剛說完話,就淡漠地走開了,只留給我一個清冷如那朵溫辛花的背影。
夜深人靜,祭山宴過後的火藥味與那些歡聲笑語卻還是徘徊在耳邊似得。
我與夜英回家,火塘上方的木架上還有烤熟的玉米沒有吃掉;放置在屋中的神像,莊嚴肅穆。
通宵達旦的疲憊令我此刻沒有力氣再與他交談,隨便洗了洗就準備入睡了。
夜英把從鄰寨寨父卓巴那兒領到的新鮮牛肉收好,等他一切就緒,我差不多已經睡得朦朦朧朧,腳鼓與三絃的樂器聲快要在我的夢中出現。
“你以為,我會讓你睡?”
我驚得睡意全無,瞪大眼睛看向身後的夜英。
“我最後一次問你,你確定要走?”
我的堅韌,其實說到底,全是由他訓練出來的吧。
“對,後天師公要帶人來接楚楚他們,我到時候和他們一起出山。”
夜英低頭,柔軟的唇佔據我的嘴。
“那麼你的感覺,告訴我,到底怎樣?”
他的食指與拇指揉動我的胸前,我微微抗拒,夜英在我耳邊呢聲,熟悉的體香讓一陣滑膩提醒自己的動情。
“是不是,越來越敏銳”
他趁我分神的時候,駕輕就熟探過腹部。
“還要不要走?”
我登時又恢復理智,清明的眼睛直視著他,開口說,“我要走。”
師父,你不知道的,太多的委屈,已經讓我力不從心。
“我要走。”
我的話在他的心頭,燒出了一個空虛的洞。
夜英知道我這一次不會再改變主意了,他會不會以為,時間真的會磨掉我所有的耐心與愛?
要不然,為什麼他的手狠狠箍緊我的肩膀,很痛可是,心臟也跳的更加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