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一番見四下無人才將昨夜之事和盤托出,末了又將已經把陸清澄和皇子偷送出宮一事告訴齊姜。
齊姜沉思片刻說:“如何看來,昨夜你那番話必是戳中武安侯的軟處,瑤敏即使逃過一劫,今後應該不會有事,只是清澄和皇子之事。。。。。。。。”
隨即深深嘆氣,“韞玉,你要曉得這事瞞不過三日,武安侯如今已得大寶,宮裡眼線又多,想必他必要對小皇子趕盡殺絕的。”
韞玉面色一變,旋即一切如常道:“我懂,如今時間緊迫,難尋個兩全之計,特意才來問你。”
齊姜起身左右踱步片刻,將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用力一擊,道:“即是如此,只有你鋌而走險了!”
第63章 重重陰謀
韞玉抬起頭,幽蘭之姿現出嚴厲神色,看著齊姜道:“老師可有計謀?”
齊姜道:“為帝王者,心思多疑,嶽明淵初初奪權根基不穩,正是草木皆兵之時,猜忌尤甚。事到如此,只有你先行去給他請罪,尚有一絲旋寰之地,雖有些鋌而走險,但若是等他察覺,必會氣憤難耐,非但對你信任全無,難保不會將罪,恐怕會派人四處搜尋清澄和小皇子,到時你們一切被動,只能任人宰割了。”
韞玉思忖半響,幽幽的說:“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齊姜話鋒一轉,突然問道:“相爺可否得知此事?”韞玉緩緩擺頭,遂將武安侯奪宮那日的情形再次一說,最後道:“我父自那日被武安侯軟禁在府中,便稱病不出,一直未曾露面。”
齊姜一向溫暖和煦的神情露出幾分鄙夷的意態,鼻中冷哼了一聲,“嶽明淵尚為武安侯時,倒是顯得為人光明磊落,沒想到坐了那龍椅之後,原形畢露了!”
韞玉託著一盞白薄的定窯茶杯,用杯蓋撇了幾下青青浮沫,黯然道:“我自是知道他三番五次提到當初與他有過文定之禮,這些不過是他的說辭罷了,我爹爹三朝為相,朝中門生無數,即便有些跟從了嶽明淵的,亦有不少氣節頗高之人,奪宮那日被金瓜武士擊頂的便有兩個是我父親的門生,更不論掛冠離去的官員。嶽明淵不過是想用我穩住我父親!”
齊姜道:“你也算看的明白,江相爺的高足不少都是四品以上大員,若是江相爺有何差池,怕是激起不少人逆反之心,如此這般穩住相爺真不失個好辦法!更何況,留你在宮中,再許你個皇后之位,相爺愛女心切,即使心中不爽快,也說不得什麼。又打又拉的辦法,當今聖上用的真是巧妙!”言語之間,頗多不屑。
江韞玉無奈的說:“回想當初父親千金宴選婿,竟是前世一般,至於武安侯,我已經分不出他是真情亦或者假意了。可嘆當初我還一直妄圖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想來,真是好笑。”說罷微微自嘲一笑,又轉向齊姜道:“老師怕是不知武安侯的身份罷!如今宮裡恐怕也沒幾個知道!”齊姜問:“他難道不是西南侯爺嶽逸雲的獨子麼?”韞玉四下看了一眼,湊去過輕聲說了,“他是前朝毗鯢國大皇子蕭敬!”
說罷韞玉便坐端正了,看著齊姜霎時慘白的臉。
齊姜忍不住問:“你究竟如何得知?”
韞玉無心說太多,只是簡單的說道:“那日在太廟,我見他拿出毗鯢劍,心下生疑,昨夜忍不住問他劍從那裡得來,他方對我吐露身份。”
齊姜的面色愈發的冷,打量了韞玉幾眼道:“你命危亦!”
韞玉詫異,“老師何出此言?”
齊姜起身,將門窗大開,確定無人,正色說:“我本以為,如紛紛揚揚傳聞,武安侯因多年征戰沙場為國效命,卻屢次遭陳景然陰謀陷害方才反的,如此看來,這般言語都是武安侯自己放出的口風以塞悠悠眾口,不過是為他奪宮尋個冠冕堂皇的藉口。”齊姜見韞玉聽的凝神,頓了一頓繼續說:“鏡離太平許久,百姓們誰還記得三十年前的前朝舊事?此時打著光復毗鯢的旗號怕是無人相應,只得另外尋個說辭罷了。如今,相爺和你,不過是穩定局勢的棋子,待他坐穩了皇位,必定會棄之不用,誰願意放一個總在戳自己軟處的人在身邊呢?”
隨即又上下看了幾眼韞玉,“更何況你腹中還有陳景然的孩子,若嶽明淵是這個身份,依著對瑤敏的態度,必不會容。江韞玉,要麼你去向方太醫要個蕪子湯墮了這個孩子,可保暫時無虞,否則,不久之後,便是你的死期!”
韞玉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這個孩子過於乖巧,讓她經常忘記他的存在,只不過母子連心,陳景然亦待她不薄,韞玉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決心喝那狠毒的湯藥。更何況齊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