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說一句話!”
馬車裡面悄無聲息,李國華也固執的立於馬車前,那車伕不曉得是如何個情形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時僵持在這裡。
半響聽竹枝在裡面怒喝道:“你人既然要走,就走的利索,莫再招惹我們家小姐!”
是李國華依舊固執的站在那裡,依舊還是說:“只一句話,請小姐容我稟明。”
簾子方徐徐的掀了,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露了出來:“你還有什麼要說?”
李國華輕聲道:“那玉佩,是我娘臨終要我留於將來娘子的。小姐請放心,即使此生與小姐再無緣分,我亦不會娶妻,心裡只有小姐一人。”
方不棄一時也想不到他會講這些,一陣感動一陣傷感:“若你我再無交集,說這些有何用?世道炎涼,你自當保重。願你將來妻賢子孝,莫再記得我。”
李國華面色微白,嘴唇顫抖半天才道:“我只望小姐明白,小生沒有負了小姐,只是別有苦衷。”
方不棄點了點頭,放下布簾,馬車嗒嗒的走了。
只留一人,久立於在春光大好的街上,黯然神傷。
只羨鴛鴦不羨仙。只嘆人間月有幾回圓?
第7章 生死兩茫茫
後日之期轉瞬即到。
那一天的天氣突然變的陰沉沉,並沒有落雨,只有風肆意到處遊蕩,吹的柳樹紙條亂擺。
城南的城門前,有一老翁日日在那支了茶水攤子。那一日照舊早早的把攤子擺了,看了一眼天氣,大概覺得一清早便是陰天,怕是今日出門的人也少,不由的嘆一口氣,幽幽的道:“生意不好做啊~!”
但是未幾卻遠遠見一俊俏書生帶了書童匆匆來了,兩人身上並沒有攜帶行李,瞧著也不想出門趕路的人,卻在他的茶水攤前停了,那書童上前道:“老人家,要兩杯茶。”
老翁見兩人雖是布衣在身,但容貌俊美淡然風雅,也不敢小看了,只道:“兩位小爺,這裡只有些粗茶,怕入不得口。”那書童微微一笑:“無妨。我們只為等個人,願多付些茶資,請老人家容我們多坐片刻。”
那老翁把手一擺:“今日天氣也沒有多少人來,兩位小爺隨意坐了,茶資斷不敢多要的。”說完便去煮茶。那兩人揀了一個面對官道的位子坐了。
黑瓷碗裝了兩碗茶水不一會已端至桌上,那書生面色惆悵,忍不住問那老翁:“老人家,今日你可見有一書生或者醫卜相士出了這城門?”
那老翁略一想:“我卯時便在這裡支了攤子,進進出出都是些賣菜供水的車輛,沒有見得小爺說的人。”
那書生失望的點了點頭。再不言語,只安靜的坐了。
其實今日他未必知道她來送他,只是想見見他,哪怕只是悄悄的、遠遠的,見他一個背影,也是好的啊,終究還是放不下。
只是這兩人一直等到午時,茶水也添了幾碗,也沒有見到那人,只是風颳得愈發大了。兩人忍不住焦急的四處張望。
那書童忍不住悄聲說:“小姐,他會不會從別的門出去?”那書生一搖頭:“今日有御用的貢品運至都城,別的門都禁了,只這一個城門出入。”
書童面上一緊:“那他不是又騙了咱們!小姐,都這個時辰還未見人,我們還是回去吧。”
見那書生只是呆坐著,忍不住一跺腳,氣到:“小姐什麼樣的人挑不下,切莫被他騙了!趕緊把他忘了吧。”
書生轉頭看著這個書童:“竹枝,你覺得他像那種忘恩負義之徒麼?”語氣切切,滿心無奈。
書童冷笑:“小姐,痴心女子負心漢,這話說了幾百年了。人心隔肚皮,頑劣之徒多了去了!今日之事,小姐那麼聰明的人,怎還想不明白麼?”
書生點了點頭,說:“我們回去吧。”眼中已是淚盈盈。書童趕忙付了茶資。兩人慢慢走了回去。
風捲了好多沙土,書生抬袖一遮,用帕子擦了擦眼睛,不知是被風迷了眼或者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未走幾步,突然有一精巧的小竹筒不偏不倚正好落入那書生懷裡。那書生拾起一看,竹筒上印了自家的族徽。細細研究發現裡面捲了一卷紙,拿出了拆了一看,上面寫著:速至城外土地廟。
事情有異,那書生望四周一看,略一思索,急忙調轉方向出城去了。那書童不知有何事發生,只得緊緊跟牢了。
城外雖春意盎然,怎奈今日陰天大風,迎頭走著,只覺得沙土鋪面,廣袖盈風,似要飛去一般。
出了城門要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