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講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非常豪爽的民族。沫一初次喝到馬奶酒,手捧酒碗抿了一小口,品在喉中會感覺辛辣中帶著一股濃香的奶味和淡淡的甘甜,味道很不錯。
她只是想喝點酒,看看有沒有借酒消愁的功效。但她第二口喝得太多,不小心被辣到喉嚨,她捂住嘴一陣劇烈咳嗽,端木羽翔什麼都沒說,幫她拍了拍背,隨後將她手中的馬奶酒潑在草地上。
“幹嘛倒掉?我才喝了一小口,咳咳”
端木羽翔依舊懶得解釋,把一罐飲料塞到她手中,態度很強硬。
沫一小幅度瞪了他一眼,舔了舔嘴唇看向正前方,正巧與篝火對面的人四目相對,而那個人正是殷志豪,她微微點頭示意。殷志豪則是觀察她很久了,觀察她與端木羽翔之間的互動,他似乎從沫一臉上看不到快樂,卻又無能為力。
端木羽翔早就注意到殷志豪的存在,因為那道憤怒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圍繞,他確實被那種眼光看得不舒服,面對殷志豪毫無意義的指責感到可笑。
殷志豪跟客戶們打招呼先離開,隨後向他們這邊走來。沫一見他來勢洶洶,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下意識抓起端木羽翔的手腕:“咱們回房睡覺好嗎,我困了。”
端木羽翔卻紋絲不動,他倒想知道看似溫文爾雅的殷志豪如何鬧場。
殷志豪提著一大罐馬奶酒盤膝而坐,拿過兩隻空碗斟滿,直接省去寒暄的開場白,舉起酒碗向端木羽翔示意:“我比你大六歲,所以我先喝三碗,你再跟怎麼樣?”
拼酒?好老套的挑釁但話說回來,酒量比拼是男人之間最直接的挑釁方法,最終喝得昏天黑地都不知道為了什麼,逞英雄無所謂,一旦拒絕了就是懦夫的表現。
端木羽翔舉起酒碗,一飲而盡,他不需要任何人讓。
殷志豪似笑非笑地揚起唇,也將碗中酒喝完。
沫一傻坐在一旁觀望,兩人也不聊天,一碗又一碗喝不停,看你架勢好像在喝白開水。
她很怕兩人喝到酒精中毒,所以輕推了推端木羽翔肩膀,心生一計:“不如邊划拳邊喝吧,這樣幹喝多沒意思吖。”
端木羽翔撩起微醺的黑眸,拍了拍她臉蛋:“你先回去,如果我喝多了會有服務生送回房。”
“”沫一又偷瞄了殷志豪一眼,見他面紅耳赤已有些不堪重負:“殷先生,這樣喝酒對身體不好,如果你因為妹妹的事在氣憤,我可以替端木羽翔解釋一下”
殷志豪付之一笑,隨後鼓掌嘲諷端木羽翔:“端木少爺的手腕真高段,坐在身旁的女人不但不生氣還要幫你解圍,殷某甘拜下風。”
“謝謝讚美,本少爺向來有人緣。”端木羽翔從容面對,心中坦蕩,又何須解釋?
沫一見兩人“心平氣和”地繼續喝,索性起身回房睡覺,她管不了,眼不見為淨。
捨我其誰?
凌晨四點,服務員才將端木羽翔送回客房,整個人爛醉如泥。慶幸的是,他並沒酒後失態,安靜地倒在床上,只是滿屋子瀰漫著濃重的酒氣。
沫一半夢半醒地走進浴室,弄溼一條熱毛巾後又迷迷糊糊走出,她半跪在床邊,先放平他的身體,折騰十分鐘才幫他脫下鞋和衣褲。她先拿起毛巾給自己擦了擦汗,怒指宿醉的男人痛斥道:“逞能呀,怎麼不喝死完事?!”
端木羽翔若有似無地揚起嘴角,忽然抬起手臂行了個軍禮,緊接著再次昏睡過去。
“”沫一無奈地舒口氣,幫他拭了拭臉頰,而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服務,渾渾噩噩地側臥起身,隨後躺倒,臉頰正巧落在沫一彎盤的大腿上。沫一嫌棄他酒味太重,原本打算將他放平回原位,可他卻攏起一隻手臂環住她雙腿,好似在摟著一隻大抱枕。
沫一初次見他臉上展現出如此天真的笑容,就像小孩子,在夢中找到了枕邊玩具,笑容中帶出無限地安心與滿足。
“我遲早會離開你,你別太依賴我唉!”她一邊替他擦拭著臉頰一邊喃喃自語,她拿他沒轍,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可她終究會離開,因為還有一位門當戶對的女人正等著他迎娶,而自己只是一個被強行安插在他生命中的過客。
一滴淚,不自知地滑落鼻尖,她緩緩垂下眼皮,俯視眼底的男人,越是靠近,她的心越是搖擺不定,她已記不清警告過自己多少次,不可以淪陷,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屬於她的生活。
沫一彎下。身,臉頰貼在他溫暖的額頭上:“端木羽翔,別再對我好了,今天的美好註定化為明天的傷疤,你已經在我身上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