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道:“回去吧。記住,阿孃與爹爹都很愛你。”
張小玉終於忍不住,一手捂著嘴,一手撐著門框便跪了下來。朝著喬三娘方向磕了幾個頭,然後便踉蹌起身,轉頭消失門框之後。
目送著女兒進了家門,喬三娘這才轉頭望著手中竹籠,對著張老夫人道:“老夫人,張秋鳴是如何將二郎抓出城外,你恐怕比我還要清楚。這個家,這些年,到底是誰撐著,又是誰養著你,我想你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會看不明白。如今,我只代二郎問你一句,他當真是你親生骨肉嗎?”
張老夫人臉上還掛著淚,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她有什麼錯,她不過是想兩個兒子都能過好一點罷了。
“母親母親救我啊”張秋鳴嘶喊依舊她耳邊迴盪。
“我知道這些年虧待了二郎,也虧待了你。”張老夫人望了一眼喬三娘,慢騰騰說道:“你們恨我是應該。只是不要牽連大郎”
“恨你?”喬三娘冷冷打斷她話道:“母親竟然是這樣想著我們嗎?!是啊,不管付出多少,你永遠都看不到。反而是永遠不需要付出那個,始終享受著無寵愛與維護”
她笑笑,低聲道:“我們確應該恨你。”
“可是,”喬三娘低頭溫柔地望著手中竹籠:“可是二郎卻從來沒有恨過你。他心力地服侍你,心力地撐著這個家可他恐怕到死都沒想到”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居然換來是你這麼一個評價。”
圍觀群眾也都發出陣陣憐惜之聲,投向張老夫人目光裡也都帶了鄙夷。
“你說這麼多,不就是想我承認是我害死了二郎麼。”張老夫人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不冷不熱地對著喬三娘鎮靜說道:“好啊,我現承認了,是我害死了二郎。怎麼樣,你滿意沒?現可以放了大郎了吧?”
“不滿意。”喬三娘搖搖頭說道:“張秋鳴是殺我夫君仇人,也是殺你兒子仇人,是整個赤化仇人。你覺得他還能活嗎?”
“不能活!不能放過他!”人群再一次回應著喬三娘問詢。
張老夫人尖叫著朝著眾人罵起來:“為什麼不能活!二郎已經死了!我們張家為了赤化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了!你們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們張家,留下這麼一點香火嗎?!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眾人無人回應老太太問話,從整個張家角度看,張老夫人說好像也沒錯。
“三娘,母親知道你是個明事理人。”張老夫人只好去勸喬三娘,她想法是今天一定要將張秋鳴救下來,然後火速將他藏匿起來,再不讓任何人找到:“三娘算是母親求你了行嗎?你自從生了小玉之後,肚子就再沒有過動靜。如今,二郎都沒了,你就不想給他過繼個孩子續上香火嗎?”
“我就算要過繼,也不要張秋鳴種!”喬三娘斷然拒絕道。
“那你到底是要怎樣?!”張老夫人覺得受不了了,對著喬三娘吼道:“我好歹還是你母親,我現讓你放人你不聽,你這是不孝!”
喬三娘哈哈一笑:“如果天下孝順人後都落到二郎這麼悲慘下場,那還不如做個不孝之人!”
“弟媳,弟媳”張秋鳴哀哀哭求,臉上沾滿了泥土,被眼淚和鼻涕衝出了一道道白色溝壑:“你要想想小玉啊你今天要是殺了我,小玉就有個殺人犯做母親了,以後你讓她怎麼做人啊!”
“對!”張老夫人張秋鳴提醒下忙道:“三娘,你想想小玉”
“我想她做什麼”喬三娘似哭似笑望著張老夫人:“她不是有你這麼一個好祖母麼。她那麼聽話懂事,一定會支援我手刃她殺父仇人。再說,我早就殺過人了,現根本回不了頭。”
她微微有些疑惑:“你看不見我身上血嗎?這些都是那些膽敢阻攔我人鮮血。今日再殺了這個畜生,也不過是我手上再添一條人命罷了哈哈哈”
見到喬三娘臉上詭異笑容,張老夫人害怕極了,她大聲叫道:“喬氏!你今日若是殺了我兒子,來日我一定要你女兒受折磨,嘗此債!”
“這老潑婦竟然這麼歹毒!”圍觀一個媳婦忍不住說道。
“是啊養出這條白眼狼,竟然還想保住。失心瘋了吧!”另一個路人接話道。
喬三娘沒聽到路人竊竊私語,只是露出哀慼心死笑容,突然手上一個用力,刀口上噴射出大量鮮血,張秋鳴人頭轉瞬便滾離了身體。
“啊!”所有人都失聲尖叫。
張老夫人卻是當場愣住,她難以置信看著喬三娘,自言自語道:“你竟真敢!你竟真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