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靖嘉原本就對她離自己這麼遠頗有些不滿,如今聽得此話哪有不樂意。他站起身走到榻前,揮了揮衣袖坐了榻沿,微微歪側著身子對她笑道:“那要不要我讓你?”
李欣蛾眉微橫,氣到:“我要你讓!”
下棋可以清心靜神,張靖嘉為了穩定李欣情緒。玉昌經常和她下棋。
但是李欣棋藝時好時壞,贏得起輸不起,經常為了輸棋而和自己賭氣。
李欣自己也奇怪,她跟旁人相處時不是這樣。至從兩人表明了心跡,她就變成這樣了。
有點小別扭、小糾結。
有點小甜蜜、小歡喜。
“你贏了。”張靖嘉將手裡棋子一丟,笑意吟吟對李欣道:“高興嗎?”
李欣便點了點頭,心情總算好了不少。對屋子裡丫鬟道:“本宮與先生有要事相談,你們都先下去吧!”
丫鬟們心裡一鬆,總算不用頂著先生幽怨目光了。一個個齊聲應著便退了出去。
子嵐走後,還貼心為兩人掩上了門。
兩扇木門一關。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李欣便轉了頭問:“說吧,你準備怎麼帶我去衛?”
張靖嘉看著眼前這張急切清麗面容。站起身便走到矮几另一邊,習慣性將李欣往懷裡一摟,然後道:“你別動,聽我慢慢跟你說。”
李欣哪裡應他,不滿說道:“你坐好了再說不行啊”
這樣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
“不行。”張靖嘉貼她耳邊低低說道:“這裡保不準就有你父皇母后人。被他們聽到去告密了怎麼辦”
他唇靠她耳邊,溫熱氣息吐她白淨到透明耳廓上,讓李欣感覺從頭到腳湧進一股熱流,熨帖得她整個心尖都戰慄了幾下。
她只覺得自己手腳都軟了,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暈暈乎乎說道:“你你別這樣別吹我耳朵”
此刻李欣氤氳雙眸如煙波浩渺。嫣紅唇色似相思紅豆,看張靖嘉眼裡全是蠱惑誘人。目光不自覺往下,看到一縷黑髮垂白嫩嫩一截雪頸上。白膩如同凝固牛奶一般肌膚微微泛著粉色,叫人忍不住就想要探究裡面為惑人春色。
但是那高聳領口上還鎖著一顆盤花紐扣,張靖嘉便是腦子再糊塗也不會這時候抬手去解開。
這該死禁慾般誘惑!
“好吧”他微微鬆了鬆,讓李欣自己躥到了床榻裡側。
“好了,你說吧。”自認為到了安全地帶李欣用一條薄薄毛毯將自己給裹了起來。她抱膝坐榻上。下巴擱自己膝蓋上,也不看張靖嘉。打定主意只聽不說。
張靖嘉見對方裹著毛毯團成一團,那模樣就似幼獸一般,叫他忍不住就想上前揉一揉逗一逗
不行了,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沉沉目光越發幽暗,低頭清了清嗓子,然後才小聲說起來。
“你可知昨日皇上都跟我說了什麼?”
李欣倒是不想說話,可架不住張靖嘉這麼嚴肅討論問題態度,只能搖頭低聲回道:“我心思全佑菱身上,哪會去關注你們講些什麼。”
張靖嘉便呵呵笑了兩聲,然後捏起茶几上棋子放手裡無意識摩挲著:“他說衛有意請和,已經派了使者準備來京商談和談事宜了。”
李欣便詫異問他道:“已經來了?到哪了?”
“按行程,大概再有個半個月左右就到了吧。”張靖嘉道:“差不多到你生辰之際。”
李欣是六月中旬出生,白色菱花開了滿池子,父母才給她取了乳名叫菱菱。
“去年你生辰時玉昌正與流疆惡戰,今年卻得了衛求和訊息。”他笑溫溫軟軟,裡頭藏著蜜:“怎樣,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
李欣微微點了點頭。
說來也巧,她前世衛時生辰跟現一模一樣,六月十六,滿月清輝照,木槿佛疊開。聽盧嬤嬤說,她午後出生,那天院子裡木槿花開得是燦爛,重重疊疊看著特別喜氣。
所以就有了她前世名字文槿。
“這跟咱們去衛有什麼關係?”李欣光是想想以前名字都覺得心中微微悸動,揮開從前思緒,她疑惑問著張靖嘉:“難道你想跟著衛使者一道回去?”
她抬起頭,大大眼睛裡沒有了剛才霧氣迷濛,只剩下一片清澈明淨。
張靖嘉眨了眨眼睛:“不可以嗎?”
李欣眼睛瞪得圓:“怎麼做?”
“等那使者過來了。咱們就獅子大開口,提些他不可能答應條件。他做不了主,肯定要回去問朱瀚廷。”張靖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