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拉著她漂染的紫羅蘭長髮,“頭髮染怪顏色,還有這妝,你眼線可以不要描這麼黑吧?怎麼看怎麼不像學生!你們導員遲早會找你談話的。”
“已經找過了!”何香晉爆料。
“去~”邢影作勢要打人,嚇得她脖一縮跑開了。“時蕾呢?”
“她出去洗漱了。”何香晉拿著毛巾到處找洗面奶,“跑哪裡去了”
“一天像個貓兒似的走路都沒個聲音。”
“難怪你高考聽力只得了兩分。”
“丁小冬你是不是以為喝點酒就是英雄了?”邢影惡聲惡氣地對著屢次出言損她的人威脅道,“信不信我給你扒光了掛寢室窗戶外面供全電院師生瞻仰!”
“不信!”丁冬很勇敢地踮腳同她口鼻相對,“你要是做不到我都看不起你!”
“還敢叫板!”
時蕾還沒進門就聽見寢室裡慘叫連連,推門一看丁冬被瘦她好幾圈的邢影壓在床上,上衣一件沒剩,只好誓死守護腰帶,邢影罵罵咧咧的扳她的手。“鬧個屁!一會兒別寢的又過來敲門了。”
“誰敲我把誰扒了。”邢影邪笑,對這項運動已經上癮了。
丁冬趁機逃跑,被她一把抓了回來,抱住她胳膊討饒。“姐姐~小邢姐姐~饒了我吧。我再也敢不說你了。”
“不~~~行,那你多瞧不起我啊。”
“瞧得起,瞧得起。我最瞧得起你,你就是讓我拜倒裙邊親吻的女神!”
“我靠,你才是女神呢。”邢影一笑也卸了力,氣喘吁吁地坐在旁邊罵,“你們全家都是女神。”
“啊~你那麼瘦怎麼力氣這麼大啊?”丁冬扯過了被子蓋過上身,動作神態和哀怨的語調讓人恍若置身某種犯罪現場。
“我這是乾巴勁兒!”邢影得意地轉著手腕,“小時候乾重活兒練出來的。”
“算了吧,看你就是不良少女會做什麼重活啊?”丁冬套上睡衣,沒長記性地又挖苦起來,“不對,不良少婦!”
“吃一百個豆不嫌腥。”時蕾笑罵,“洗臉睡覺去,都幾點了。”
“你再惹我我真不慣著你了!”邢影點了根菸順手把窗子開啟,“去~這位置太好了,給你掛這兒一會你肯定比二食堂老闆娘還有名!”
“你不要動不動就這樣對我!”丁冬對她曉之以理,“你把我光著掛出去還不如直接給我從六樓推下去了,你看我身材這麼爛。”
邢影嗆了一下。“他媽的,敢情是擔心缺陷被曝光。虧我還把你當貞潔烈女。”
“跟你比誰都是烈女!”她說完拿了臉盆拔腿就跑,生怕不良少婦追上來施暴,情急下手腳配合失誤,門沒開啟就往外衝,怦地撞在門,慘叫一聲,可也沒敢多停半刻,一溜煙兒閃去水房了。
“嚇得小樣!”邢影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竊笑,跳上窗臺解開釦子吹涼風,風掀起衣襬,露出性感的蘋果綠內衣。
“暴露狂。”時蕾評價道,“晚上風涼你輕點得瑟。”
“S市真熱,家裡這會兒都穿長衣長褲了。”邢影靠在窗稜上,發衫隨風抖動。
時蕾看得心驚。“你可加小心,留神叫風給你卷下去。”楊毅也瘦,但沒瘦成她這樣,看上去怪嚇人的。
“M城比吉林還往北呢,是不是更冷?”
“嗯,我媽打電話說都穿絨褲了。”
“是,秋天了麼,哪像這敗家地方冬夏不分!”
“S市冬天也冷,去年還飄了點兒小雪花。”
“是嗎?家裡去年雪可下得老大了。”
“你還不去洗洗睡覺跟這感嘆什麼祖國山河大不同呢?”就說她是想家了死丫頭還嘴硬,想家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那何香晉天天想媽想爸還想她阿婆做的餈粑半夜直掉眼淚,要不是有個青梅竹馬的許澤軍訓時候一直陪著她,小姑娘不定哭成什麼樣呢。“那煙可少抽點兒吧。你看你瘦得跟個鬼似的。”時蕾換上睡衣開了電腦。
“我這是刻意維持的好身材,又不是抽大煙呢。”
QQ的資訊提示聲滴滴滴響不停。點開全是楊毅的留言,時間間隔三到五分鐘,一會兒一條,一條几個字,剛開始還在說開學遇到的好玩事,跟著是罵於一。時蕾嘆氣,這孩子從小喜歡人的方式就與眾不同,看上誰都是不疼不癢地折磨人。這會兒罵得越兇,只能說明她想得越狠。再後面的幾條就開始沒好話了。
“跟誰出去瘋了啊還不回來?是不是我老大?”
“姐姐你真跟翅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