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能幹麼去呀?”話音剛落,哥哥“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跑來了,身上揹著他上學用的軍用水壺。哥哥接過我遞還給他的煎餅咬了一口,說:“俺家去給菊花帶了壺水。”母親滿意的誇著哥哥,“嗯,有點當哥哥的樣子了。”姐姐說:“俺也有當姐姐的樣啊,娘,您見過幾回俺出頭半晌工戴席帽夾子了?俺這是給妹妹帶來的呢,別曬黑了城裡來的俺那細皮嫩肉的小姐妹妹。”說著摘下席帽夾子遞給我,我哪裡肯要,衝著母親直叫:“娘,看俺姐,您也不管管她啊?打昨天晚上她就氣俺。”母親“哈哈”的笑彎了腰,“這妮子跟誰學的貧嘴呱拉舌的,有好心沒好話的,沒個正形。菊花,掌她的嘴。”我追上姐姐,卻一點也沒氣,姐姐的調侃,畢竟惹得母親開懷大笑,想必母親很少這樣吧?於是,我心裡竟感激姐姐,不但關心著我這個妹妹,還給母親帶來了歡笑。
晚上,放下飯碗弟弟就來拉我,還說“今天咱還是昨天分好的夥,該俺那夥子藏了,俺也藏個讓你們找不著的地方,哼哼”,弟弟還想著“報仇”呢,我說:“好,你們去藏吧,反正找不著,俺就不找了,俺上大門上陪著娘,等你自己家來俺不就找著了,咯咯。”姐姐說,“哎,就這辦法,你快藏去啊。”“那俺要是不出來,你們找不找俺啊?”弟弟的話倒是問住了我們,母親說話了:“月亮落山以前,找不著也得家來,就算你贏了不就是啊。”“好,一言為定,”弟弟衝我們說,“只要俺自己家來的,就算俺贏了。”一家人到了大門外,弟弟的隊伍早到齊了,弟弟一聲令下,他們那夥兒孩子也四散開來,哥哥沒去,點著一根蚊繩出來放我們旁邊,然後,也陪我們跟母親圍坐在了大柿子樹下。
我們這夥兒的孩子問我,“咱們開始找吧?”沒成想,我成了這夥兒的頭兒了,姐姐悄聲對我說:“走,咱假裝跟他們找會兒,然後就他們找就行了。”我點點頭,站起身,先對母親說:“娘,您可別家去,在這等俺會兒。”轉身對那群孩子們說:“走,咱去找,你們可得好好找啊。”“好,走啊”,大家一陣喊叫,開始四處尋找去了。
我和姐姐、妹妹就圍著房前屋後轉了個圈,就回到母親身邊,我不想再害母親一個人站在門口等大半夜了。回到大門口,不見了哥哥,問母親,母親說:“俺讓他進屋看書去了,”然後“呵呵”笑著說,“菊花,今兒個這法兒好,那麼一大群孩子去找,也不差你仨妮子,還能讓娘多看看你,以後藏啊,你就讓著他們藏,你們找,呵呵。”姐姐說:“娘,那還算什麼藏馬猴啊,菊花,趕明兒個咱也不跟他們小孩子玩了,咱就在家陪咱娘,你家來了,咱娘還不就是想多跟你待著啊。”“嗯,”我點點頭,“俺也是這麼想,要不是怕掃弟弟的興,俺才不跟他們玩了呢,俺也想跟娘跟你們姐妹的多呆在一起。”說到這,抬眼看了看柿子樹還有天空的月亮,我又想起了母親說過多那句話,“在一起,永遠在一起”,我下意識的還自己拍了下腦門,姐姐說:“點著蚊繩還有蚊子啊?”我茫然的點了下頭,姐姐接著說:“這蚊子也賊,這麼多人不咬,專咬俺妹妹,看起來,蚊子天天吃山裡人也吃膩了呢,也想換換口味,嚐嚐城裡人的味道了,哈哈”,姐姐自己說著就先大笑起來,“你這臭嘴,咋就管不住呢,”母親說,“蓮蓮,去把針線笸籮給俺拿來,”妹妹真的起身要去,還問:“這剎兒您也做活兒啊?”“咯咯,”我笑著拉住妹妹,“咱娘不是做活兒,是想縫住咱大姐的嘴呢,是吧,娘?”看我笑了,母親也笑了,“就是的,俺看她老是拿你尋開心,她那臭嘴老把不住門,俺幫她縫上,呵呵”,“娘,縫上了俺的嘴,誰給您逗樂子啊。”姐姐說的倒也是,都這麼呆呆的坐著,母親未必開心的。
“二姐,你們找著柱子沒啊?俺那夥子把他們那夥兒的都找著了,就是沒找到柱子。”藏馬猴我們的那夥兒來報告戰果了,我差點忘了這茬,我對他們說:“時候不早了,這會兒沒找到就算人家贏了,都家走睡覺去吧,明天再玩吧。”孩子們一鬨而散了,我倒納悶了,那麼多人都找不到,柱子藏哪去了?母親看出我有些著急,就說:“甭管他,對了,樑子,出來喊兩嗓,就說他們那夥贏了,叫柱子家來了。”哥哥跑出來,衝著南山喊了幾遍,母親說:“行了,連山後怕也聽見了,看你的書去吧。”哥哥進屋去了,姊妹仨繼續陪著母親說笑,也為了等弟弟回家。
明月西斜,月光漸暗,山村漸漸寂靜下來,弟弟還不見蹤影。不光我,看母親臉上也有了焦慮的神情,姐姐去拿手電筒出來,說是要出去找找弟弟,這一下,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打著哈欠的妹妹這會兒也變得精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