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姑姑的磨鍊,註定不可能達到姑姑的成就,但是治理現在的國家,應該足夠了!
現在的大苑,父皇經營了許多年的、國泰民安的大苑,不是姑姑在位、岌岌可危的大苑。他說我的能力,管好現在的大苑夠了。言下之意,姑姑在位時的大苑,我不行。
我不服氣啊,難道我沒有領兵打仗過嗎?什麼叫起點高,難道我沒有從最低做起,一點點磨鍊自己的能力嗎?憑什麼說我就一定比不上我的姑姑?前朝最富足的時候有一個皇帝也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經常對周邊四面用兵,最後他的政績倒是輝煌了,可是國家也被他折騰得貧弱了,我再不服氣也不回學他,皇帝的光榮是讓國家繁榮,不是史書上自己的政績。我牢記這一點也是父皇傳位給我的原因之一,所以,我沒有那麼多故事給大家看,無論我多麼不服也只能按捺自己的雄心,老老實實、兢兢業業做我的守成之君。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偷偷拿出我姑姑的生平記,一點點幻想那曾經叱吒風雲的大苑女皇就是我。
苑勶的故事,史書上記錄的都是金戈鐵馬的大事,可我更覺得這是一個愛情的故事,苑勶自己,也應該更希望這是愛情的故事吧。她的故事,嗯,既然她和我很像,那請你也重新回過頭,從她八歲那一年看起吧。
那時候,她的名字叫青瞳
番外 苑爰(二)
“陛下!太府寺卿常大人在弘文殿門外,說有緊要的事情一定要面聖!”
我抬起頭來,心裡嘆息一聲,看書看到緊張的時候有人打擾通常都不會令人愉快。尤其是常逾這個人並不靠譜,他的“要事”很可能只是屁事。
然而我不能不見,我繼位到今日才整三個月,不能一開始就給群臣留下不勤勉的印象。我放下手中的《武仁本紀》,傳他到南書房來見。
看了好長時間,我也有些乏了,於是踱到窗前舒活一下筋骨。今日下了一場好雪,外面一片瓊瑤,我一時興起將窗子推開小半,一股夾著雪花的冷風立即鑽了進來,狠狠地拍在臉上,雪花碰到肌膚立即融化,只留下幾點涼意。我精神一振,好爽利!
南書房的內侍程允連忙走過來,道:“陛下,視窗風大,陛下小心。”
我心中暗笑,就是在前年,我還在郡王元修的陪同下,和關中計程車兵一起在雪地裡操練過。比起塞外的冒煙雪,這算得了什麼?從武仁帝起,苑家的皇帝可是有三代沒那麼嬌貴了。
於是不去理會他,我反而推開門走進雪地裡。程允連忙跟出來,給我披上一件大氅,我雖說覺得不需要,卻也沒有拒絕,由著他給我係上帶子。
程允在一旁見我興致極好,湊上來道:“陛下若是喜歡這景緻,等明兒天晴了出去賞賞梅花,今年雪氣足,梅花開得極好!”
我點頭道:“嗯,甘織宮門前有一棵上百年的老梅樹,父皇遇到什麼犯難的事,就喜歡到甘織宮靜靜地待著。那梅花朕小時候看過多次,可是好久沒有去看過了,噯?對了!”我一拍腦袋,說起甘織宮門前的老梅,我突然想起小時候曾經在那棵梅樹下面埋了一罈酒,原想著過五年就去挖出來,但是老早就忘記了,這上下都十幾年過去了,不說梅花我還真就想不起來了。我想喝陳年美酒,別說十幾年,上百年的都不是難事,可哪一罈是我自己埋的?我興致高漲,要不是常逾馬上要來,簡直就想立即出去挖酒。
程允揣摩我的心意,笑著說:“陛下,都說梅花香氣最養人,這梅樹下面埋了萬歲的御酒,香氣一定越發不同,奴才將花瓣上的雪收下來,化了煮茶喝。萬歲可否容個空,等奴才今晚收了雪,明兒再啟酒,也讓那花瓣上的雪,借點香氣。”
他這是變著法勸我不要今天就去挖酒,他就是不說我也不能這麼衝動,把個從三品的正卿扔下,自己玩去了,程允也知道我其實不會去,他不過趁著我高興,附著我的心意說幾句話而已。這孩子是兩朝內侍總管程志的乾兒子,憑這個我也高看他一眼,何況這孩子年紀不大,人卻很機靈,又懂得進退,我很是喜歡。
以前母后在的時候,也總喜歡讓侍女收集梅花上的落雪烹茶,那時候的我卻不欣賞這番情調,加之父皇對我的溺愛,由著我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去管什麼規矩體統。
父皇手腳都有嚴重的凍瘡,他不能在雪地中受寒,也不許哥哥弟弟們做那般不成體統的事,能在雪地裡瘋玩的就只有我一個。
父皇總是說:“我的杳杳是女孩子,生來就是要享福的,一世快樂也罷,不用守這麼多規矩。你們幾個皇子肩負重任,卻是做什麼事情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