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用暗語回了幾句,彼此確定身份,原來是自己人。
苑軍這才點起火把讓來人靠近,來的幾個人衣服緊貼身體,個個都在哆嗦,一個士兵揉揉眼睛,突然衝著前頭那人驚叫道:“九殿下?是你嗎?”
王庶在寒風中牙關得得響了兩下,才道:“是!霍元帥休息了嗎?我有緊要軍情通報!”
“沒有,元帥一直沒有睡!”士兵喜的幾乎掉下眼淚。連忙上前接過王庶的馬匹,南門口士兵一起歡呼起來:“九殿下回來了!九殿下平安無恙!”
轟的一聲,遠遠近近無數士兵從營帳裡鑽出來,有人甚至連衣服也來不及穿好,赤著腳就跑了出來,個個都喜出望外的叫:“九殿下!你回來了!”
“九殿下!你沒事嗎?”
“九殿下”
“九殿下”
出來的人越來越多,一張張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雖然已經改口叫王庶九殿下,但是西北軍人人心中,都還當他是自家親兄弟一般無二。
見王庶身上還在往下滴水,這些人不由分說,便脫下自己的外衣,眨眼間好幾件衣服同時披在他身上,湊不到王庶近前計程車兵也按捺不住興奮,七手八腳接過其餘幾個人的馬匹物件,轉瞬間,那幾個人也被軍衣暖暖的包了起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一群人簇擁著這幾個同袍,向中軍帳走去。
霍慶陽根本就沒睡,王庶遇險的訊息傳來,他能睡的著才怪。
聽到九殿下平安迴轉的傳信,連他這個三軍統帥也按捺不住激動,等王庶等人來到中帳之時,霍慶陽和毛頭士兵一樣站在帳外等候,兩人相望,都是高興非常。
王庶單膝跪下,道:“末將私自行動,請元帥責罰!”
霍慶陽將他扶起,手指都有些顫抖了,他平復了一下心情,才用正常的聲音道:“九殿下,你們幾個跟我進來。”
等營中只剩他們幾人,王庶還沒有開口,他身邊一個親兵卻忍不住了,壓低興奮的聲音叫道:“元帥!我們都叫西瞻人糊弄了,原來偌大的京都城,就只有不到六千個西賊!”
“什麼?”霍慶陽雙眼徒然射出精光:“當真!”
“千真萬確!”那親兵興奮的道:“九殿下帶著我們由密道潛入皇宮,我們二十個人在皇宮大搖大擺兜了個圈,竟然一個人也沒遇上!”
王庶看了他一眼,這親兵說話有些誇張,他們提心吊膽,每個人都是預備隨時丟了小命的,那是提著腦袋走路,哪裡大搖大擺了?他們從後宮侍衛房進入,從雜役出入的德陽門找到機會就出去了,後宮重要的正宮都根本沒有靠近。什麼整個皇宮兜了個圈,就算直線距離,也沒有走上皇宮的十分之一呢。
那親兵說的太過興奮,接著道:“元帥,你猜怎麼著?原來連守衛皇宮的西賊也被叫去集合預備隨時上城頭支援了!我們去了軍營和馬場,原來城中西賊說是有四萬,實際上滿打滿算,不過六千人!原來白天那麼凶神莫里帶出來的三千人已經是城中的半數人馬了,難怪那般緊張,不容有失。”
“我們交手多次,西瞻人明明有四萬之眾。”霍慶陽看著王庶:“九殿下,你是怎麼會懷疑西賊人數的?”
王庶搖頭:“末將只是懷疑京都出了變故,並沒有懷疑到西瞻人人數。”
他將今日叫陣之事詳細說了一遍,才道:“昔日驍羈關天險比之京都更加易守難攻,西賊人數不過五千,就敢不據守天險,而是分出一千五百人面對我青州四萬大軍。今日末將無險可依,帶領人數也不過五千,西瞻人竟然派出他們武藝最強的戰將、並派出三千人來攻。似乎要一下子壓倒我軍一般,心裡不虛的人不必急於表現實力。末將心中就有了懷疑,又見西賊此次打仗格外謹慎,似乎儲存實力無比重要,末將漸漸開始懷疑西瞻人是否馬匹不足,或者是糧草短缺,又或者箭支消耗太大無以為繼。”
他喘了一口氣,道:“不過根據戰報,西瞻人進京之前搶掠了大量的糧草物資,再看這段時間的戰況,似乎離缺糧缺兵器還早的很。所以末將又懷疑是否西賊水土不服,大面積爆發疾病?”
“所以你就冒險潛入城中檢視?”霍慶陽問道:“九殿下,你可知你是一軍之將,不是江湖草莽刺客?”
“末將知錯。”王庶抱拳:“請元帥責罰。”
霍慶陽點點頭:“此事必罰,你先將事情說完,你是怎麼發現西賊人數驟減的?”
“是!”王庶應了一聲接著道:“末將從皇宮潛出,進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