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做好自己份內的事,別把一雙眼睛成日緊盯著明澈軒!”
香兒被訓得滿臉通紅,低眉垂首,認錯地道:“是,大小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曾玫甩袖回內室了。
香兒雖然嘴上認錯,心裡卻好不委屈。
這幾日連一向對她低眉順眼、盡獻殷勤的玳安都對她冷著臉,這已經很讓她生氣了,今日怎麼連大小姐也護著寶菱?寶菱到底是哪裡討人喜歡了?
這時菡萱閣的曾敏倒是與香兒一樣的想法。
她不屑地瞧了瞧這些東西,吩咐左右,說:“可兒、秋兒,你們把這些吃食與繡帕拿去分了吧,別擱在我跟前晃眼。”她又想到王宣家的與冠平家的都有與她一般大的閨女,又說,“王嬤嬤、冠嬤嬤,你們把這些繡鞋拿去給自家閨女穿吧。”
想了想,曾敏又補了一句,“還有,以後寶菱若再拿什麼東西來,你們自己拿去使吧,無需跟我說,也別放在我跟前,我嫌礙眼!”
她們四人互望了一眼,知道二小姐對寶菱看不順眼,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應答著:“是!”
這一上午明澈軒的人忙碌著送了那麼多房,只有陽暉軒的曾致與倚蓮閣的曾絨打發了下人過來向寶菱道謝,還回贈了一些禮物。
寶菱見有人來謝她,歡喜得很。
*
又是一年新春。
靖寧府果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門前來往的人已經不需要排隊候著,但凡來了的,都能直接進去。
曾義恩心裡清楚,望寧侯越來越得皇上的器重,那些忙碌奔走的人自然是去了望寧侯府前排隊去了。他沒有心力去怪罪那些人,何況如今又有幾個不是長著勢利眼的。
他煩憂的是,望寧侯最近每每上的摺子都是高歌頌德、勸皇上盡行享樂,讒言國事有這些臣子們操勞著,無須皇上憂心,還說安國一年比一年繁盛,國泰民安,實在也沒有太多事需要皇上憂心的。
若按這等態勢發展下去,皇上就會越發地貪圖享樂、不盡心於國事了。
本該是值得喜慶的新年開元,曾義恩卻愁得寢不能安、食之無味。
按慣例,正月十五之前是不需上朝的。不知為何,正月初八這一日,皇上身邊的太監來了靖寧府,帶口諭說皇上有事要與侯爺商議。
曾義恩誠惶誠恐地趕到皇宮。皇上先是對他說了幾句客套話,什麼曾家祖上功勳宏大,且祖祖輩輩都鞠躬盡瘁為安國操勞政務,為歷代皇上分了大憂,安國定會厚待曾家讓靖寧侯位世代延續下去這之類的話。
皇上說著說著就把話茬轉到了望寧侯近日提議在明羅城東修建皇家林園與偏宮的事來。
曾義恩在年前就聽說過此事。皇上當時的意思是,此項動土工事過於浩大,因佔地上萬畝,估算得耗資上億兩銀。如此一來,會有許多農戶失了田地,集出十萬勞役也實屬難事,因此皇上在望寧侯的摺子上否決了。不知今日皇上怎的又提起此事來。
曾義恩聽了心肝都為之一顫,急道:“皇上,萬萬不可啊,國庫雖然充足,若修建皇家園林與偏宮的話,得耗資上億兩,國庫這一下就空虛了,若到時有個天災什麼的,拿不出賑災的銀子,那可是要失民心的啊。”
皇上不以為然,信心滿滿地道:“這幾日朕已找國師算過,這三年裡安國都會風調雨順,絕不會有天災,更不會有人禍。至於國庫會空虛的事,朕打算採用望寧侯提出的每畝田地多納一成提留,各商鋪也多交一成稅收,過了這三年,國庫也就慢慢地充實了。”
曾義恩聽說還要百姓多納一成稅,急得跪了下來,說:“皇上可要三思啊,這項工事沒有十幾年是完不成的,集出十萬勞役也是十分的困難,可謂是勞民傷財啊!百姓們要多交一成提留與稅收,還得出勞役,如此一來,百姓的日子過得苦了,肯定會怨言載道,此舉可是大失民心啊!”
此時皇上的臉色很不好看了,他壓抑著怒火,冷聲道:“朕在位都十幾年了,一項大工事都沒做過,如今只想做成這麼一項,怎麼就勞民傷財了?歷代王朝哪個皇帝沒耗人力物力造工事,否則各國的宮殿、園林是從哪裡來的?怎的到了朕這裡,你就這般阻攔?”
曾義恩誠惶誠恐,頭磕地,不敢起來,也不敢反駁。
聽皇上這麼一番質問,曾義恩知道皇上心裡已下了決心,說是找他來議事,其實只不過想聽得他一句恭維聖聽,而不是想聽他這等直諫勸阻的話。
皇上見曾義恩沒膽子再力諫,就揮了揮袖,說:“好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