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愛女,皇帝慈愛之色盡顯,他將目光轉向蘇雲璟,“蘇雲璟,你說朕該如何辦你呢?”
蘇雲璟面不改色,“蘇雲璟已沒有顏面再與公主成親,請皇上解除蘇雲璟與公主的婚約,公主值得更好的人。”
他這話一說,皓月卻沒有反對,安靜的站著,顯然是同意的。
皇帝看著皓月的神情,忽的想起宮中關於她與貼身侍衛關係曖昧的傳言,不由眉頭蹙的更甚,既然如此,他便———
“蘇雲璟,你仁心仁懷,此事錯不在你,但我皇室威嚴尚在,如今就解除你與皓月的婚事。”說著,他看了眼被束縛著的蘇棋天,“既然你與皇室再無關聯,那朕也不必再留情,丞相之事非同小可,朕暫且收了蘇府,一切待證據查明之時再行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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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個天空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染塵的輕紗,灰濛濛的。
蘇雲璟靜靜的站在窗前,頎長的身影在屋內隨風搖曳的燭臺下左右晃動,卻也顯得格外悽靜。
方明站在他的身後,看著蘇雲璟的背影,不可察覺的嘆了一口氣,他走近屋子多時,公子竟然沒有發現,只看他一直望著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慢慢走上前,輕聲咳了一聲。
蘇雲璟轉過身來,見到身後的方明,面上有一絲訝異,“方先生,您怎麼來了?”
“來了有一會兒了,見公子像是有心事,便沒有出聲打擾。”
蘇雲璟輕輕一笑,笑裡卻有幾分無奈與苦澀,“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在想父親,也不知他在牢裡過得怎樣?”今日父親被收押天牢,隨後蘇府也被封押,出了皇宮後,方明便提議暫時住在他在皇城的一個的親戚家,如今他無處可去,也只好同意了。
在蘇雲璟的記憶裡,方明從來是一個嚴厲狠辣的人,對他這個主子從不討好奉承,蘇雲璟知道方明是不怎麼喜歡自己的性子的,所以與他也不算親近,然而今日在朝堂上方明為了保住他能一路磕頭到皇帝面前,卻讓他意外又有些動容。
“相爺是何等尊貴之人,想來那牢裡的小卒子也不敢隨意欺辱,只是卻要苦了相爺先暫時屈居那骯髒之地,方明一定會想辦法早日接相爺出來。”回憶起蘇棋天今日被捆綁之景,方明聲音不由厲肅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方明又道,“對了,公子與國師近日有聯絡嗎?”
蘇雲璟搖搖頭,父親並不想讓他在這事上尋求師父協助,不到不得已,他自是不會違背父親的意思,“方先生為何如此問?”
方明臉上現出一絲疑惑,“也沒什麼,只是聽說今日國師府的小童子曾拜訪皓月公主,所以方明猜想公主在殿上所言是否與國師有關?”
難道是師父幫了他?蘇雲璟心中不禁疑惑。
想起來此的目的,方明轉了語調,聲音也溫和了些許,“公子,您將近一天沒有進食了,天色已晚,還是先去吃些晚飯吧。”
方明對父親已擔憂甚多,蘇雲璟也不想再讓他為自己煩惱,他輕輕點了點頭,“有勞先生了。”
看著蘇雲璟走出屋子的背影,方明腦子裡另一件心事湧了上來,腦海裡慢慢出現一個嬌小的身影,他的眼眸慢慢氳黑沉重,那個女人如今正在相府的暗室裡,相府已被查封,今日公子一直與他在一起,他無法分身,那個女人還懷著公子的骨肉,他不能讓她出事
晚飯過後,蘇雲璟便獨自回了自己的屋子,夜色也黑,屋外已是傾盆大雨,方明的這個親戚並不算富裕,屋子只是很普通的民房,在雨水不斷洗刷之下,角落裡幾滴雨水一滴一滴滲漏進來。
蘇雲璟久久的看著那漏雨的屋角,腦子裡一遍遍閃現自己這幾月經歷的種種,從他被索弄月囚禁,再到父親含冤入獄,短短的時間,他似乎經歷了二十幾年來最艱難的時刻,不由得他緊緊的握緊了手心,直到一條刺目的紅印在掌心出現,他方一點一點鬆了拳頭,慢慢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隱憂
次日一大早,蘇雲璟便起身了,然而醒來時卻沒見到方明的身影,屋子裡只有方明那個憨厚的親戚,那是個七十來歲的老人,聽說是方明的叔叔,老人對他很是熱情,在與老人吃過早飯後,蘇雲璟便出了門。
“公子,國師他老人家近日正在閉關,不見任何人。”看著蘇雲璟,小童稚嫩的面孔有些為難。
“師父閉關了?”蘇雲璟頗有些訝異,雖然父親不讓他來見師父,然而師父在朝中聲名甚是顯赫,連皇帝都處處以禮待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