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頗好,蘇雲璟隱隱覺得自己或許並不該來。
“賢侄啊,今日是有何事來找伯父?”
卻不想曹寅面上已是滿臉笑意,語氣甚是親切,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出這屋子不尋常的氛圍。
“也並無大事,只是近日許久沒見伯父,今日偶然經過此地,遂特來拜訪。”蘇雲璟穩定心神,對著曹寅的面上也帶上了笑意。
“這樣啊。”曹寅拉長了聲音,撫了撫花白的鬍鬚,“那就多謝賢侄掛心了,伯父這身子骨還算硬朗,可謂老當益壯啊,哈哈哈。”
蘇雲璟淡淡的笑了下,心裡越發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曹寅是父親好友,如今父親遭難,自己來此,而曹寅卻一直並未提及父親,恐怕對父親之事並不上心。
他看了眼悠閒喝著茶的趙度,“見伯父安好,小侄也放心了,既然伯父有客人來訪,那小侄便先行告退了。”
蘇雲璟剛想離開,卻不想趙度輕輕咳了一聲,隨即他便聽見曹寅說道:“賢侄啊,既然來了,那就歇息一會兒吧,伯父也有好久沒見到你了,你這孩子真是越長越俊了啊。”
說著,曹寅便徑直來到蘇雲璟面前,將他拉到趙度身旁的椅子上,“賢侄啊,這是趙大人,你們昨天還見過面呢,還記得嗎?”
這到底是在別人府邸,蘇雲璟不好推辭再離開,只見趙度把玩著手中的杯盞,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他,蘇雲璟別過眼去,“記得,趙大人昨日在朝堂上的風采,雲璟當然不會忘記。”
像是終於想起了趙度昨日對蘇雲璟的嚴斥,曹寅尷尬一笑,“趙大人剛才還我說你這孩子呢,想不到你恰好就來了,你說這是不是天意,你們可是有緣人啊。”最後幾個字他有意無意加重了語氣,蘇雲璟沒來由的一陣心煩,只想趕快離開這地方。
“不知蘇公子昨日下榻何方?”一直沉默的趙度看著蘇雲璟突然開口。
“世上不止蘇府一處是安歇之地,沒了蘇府還有別處,暫居之處簡陋,說出來怕是見笑,不足讓趙大人掛念。”蘇雲璟淡聲應道。
“趙某有一處別院,景色甚美,若是蘇公子有意,趙某可以借給蘇公子暫居。”趙度輕聲說道,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加了句,“想住多久都沒問題,只要蘇公子你”他面上帶了一絲莫名的笑意,傾身靠近了蘇雲璟,“喜歡。”最後兩個字極輕,就像是對著親近的人呢喃一般。
見他傾靠身來,蘇雲璟極快的站起身,“多謝趙大人美意,如今所居之處雖是簡陋,但云璟卻也滿意,就不勞煩趙大人了。”隱約意識到這裡並非久留之地,說完,他看向曹寅,“小侄已打擾多時,如今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告辭。”說著,徑直走出屋外。
看著那道頎長的身影,趙度眼裡一抹光彩流過,渾身散發著即將要抓住獵物的興奮與狂熱,他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看著那越來越遠的身影,笑了。
一旁曹寅將趙度表情盡收眼底,湊到他身前,笑的意味深長,“這蘇雲璟真正是世上少見的好相貌啊,也只有像趙大人這樣的人才值得”說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你知道該怎樣辦就好。”趙度瞥了他一眼,慢慢勾起嘴角。
“曹某必將幫趙大人達成心願,也盼望到時趙大人成為新任丞相之時莫忘了曹某才好啊。”他是與蘇棋天交好,然而如今蘇棋天大勢已去,他也就沒有必要再守著他這一棵枯落的大樹了,如今趙度有意拉攏他,他又怎能錯過機會,想到蘇棋天被捆綁起來的場景,曹寅心底冷哼一聲,俗話不是說得好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蘇棋天,不要怪我不幫你!
趙度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成之後,自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匆忙離開太尉府,蘇雲璟有些心神不寧,趙度看他的眼神讓他一陣煩躁,如今看來曹寅或許靠不住,他能與趙度交談甚歡,恐怕早已變換了派系。然而,他不能對父親坐視不管,不管怎樣,他還得繼續去尋找支援父親的朝中大員。
蘇雲璟仔細回憶著這些年頻繁拜訪丞相府的大臣,看著昏暗寡清的街頭,似乎被什麼矇住了似的,灰濛濛的看不真切,他頓了頓,繼續向前方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遭監
夜,漆黑寧靜。
往日繁華熱鬧的丞相府如今卻是分外的悽清寧靜,門口的大紅燈籠在短短几日之間破的只剩簡單的支架,隨風一晃一晃,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
碧落蜷縮在床榻上,屈著膝蓋,緊緊的環抱住自己,碧落不知道方明究竟是把她帶到了什麼地方,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