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彩虹!”趙真顏興奮的忘乎所以,“是午夜的彩虹。”
她端起大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桌上其他三個杯子一一撞一遍:“c eers!”
Sand amn,赫爾辛基,北京,家鄉。
這一年,他們就在這四個地方來回走。
終於等到他閒下來,她硬拉他去走聖地亞哥朝聖之路。
“朝聖,難道不要徒步過去嗎?”顏昇懷疑地看她,“這樣僱輛車行不行的?這還能靈驗嗎?”
“唉,走過去太累了嘛。”
到了車也走不了的地方,他們總算徒步了一段。
“一直向西,向西就對了。”她指著夕陽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在石頭上走著。
爬上臨著海的一塊礁石,她也累了,一屁股坐下來,揉著腳。
然後把鞋脫下來,放在礁石上。
看顏昇坐著不動,就催他:“跟我的樣子學,快。”
“脫鞋?”
“是!不,不是。”
“到底是不是?”
“這是個儀式來的。我們所在的位置,是西班牙最西的Fisterra角,朝聖之路的終點。來到這,要脫了鞋,再把衣服也燒掉,象徵同過去告別。再把心願寫在紙條上,用彩色絲帶栓在木樁上,兩個人就能白頭偕老、心想事成。”
礁石下的木樁之上,果然繫了很多五顏六色的絲帶,隨風飛舞。
“脫鞋可以,要燒衣服嗎?”顏昇可憐巴巴地說,“燒了衣服我們怎麼回去。”
“我帶了衣服換,哎呀忘了給你帶了,你裸著回去吧。”她笑的咯咯的。
他伸出手抓她。平時她總能及時跑開,成功逃開魔爪,今天卻一動不動。
“顏昇,我有孩子了。”她很小心地擋開他的手。
他呆立在那裡。
“楞什麼,我們有孩子了。”她把手放在肚子上,臉上流光溢彩的美,“要不是擔心,我肯定會徒步走完全程。”
“你——”他臉上是滿滿的笑容,“你又瞞了我多久?”
“對天發誓,我早上才測到的。”
他打橫抱起她,佯怒道:“那你還上竄下跳,太不負責任了。這麼大的風,會受涼的,趕緊回去。”
“放下我,你抱著我走這片礁石灘不是更危險?”趙真顏探出頭去,她其實還不想這麼早走。
這景色太美了啊,在陸地的最西邊,面對浩瀚無邊的大西洋,太陽在親吻藍色的海平線
“老實點,我會走的穩當。”他這才發覺剛才欣喜地竟然忘了穿回鞋子,不過扎人的礫石又算什麼?
夕陽在她臉上鍍上一層燙金,她眼角上的一條細紋清晰可見。原來,他的小龍女也開始變老了。不過這樣也好,原來她一副不受歲月侵襲的樣子,直讓他覺得抓不住。現在,他倒是心安多了。
這一程,他腳下的步子果然很穩。
懷抱著一生的幸福彼岸,他怎麼可能不穩。
《墨寶》
林團長搓了一下眼睛。
沒錯,前面廣場上那個男人,不是顏昇又是誰?
她之所以懷疑了一下,完全是因為他揹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還背在前面,一副時刻準備著擠公交車防盜防偷的架勢。他小心翼翼地護著身前的包,慢慢地來回踱步,又像是逡巡遊弋的地下光碟小販。
不過,即使神態再可疑,偷拍下來傳到網上,那也是史上最帥□光碟販子。
“顏昇!”林團長試探性地高聲叫他。
那個男人果然循著聲源望過來,嘴上噙著笑。這下她確信無疑了,這迷死人的笑容,不是當年的小顏院長又是誰呢?
等到走近,她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錯誤——那根本不是什麼書包,而是一個抱嬰帶,就是屢屢出現在好萊塢明星街拍中的最黑最正點的抱嬰帶。
一個圓不隆冬的寶寶,正被豎直地“夾”在顏昇和抱嬰帶之間。他的頭正貼在顏昇的胸膛上,好奇地打量著花花世界。一隻手握著拳頭放在胸前,一隻手伸在嘴裡吮,整個身體只剩兩條小肥腿伸出來。難怪她遠遠的沒看出來。
“嘖嘖嘖,好漂亮的寶寶啊!”林團長挨近了看那寶寶,由衷地說。這輩子,她夸人家寶寶漂亮,至少誇過幾百上千次,其中真心話的比例絕對少於30%。這一次,她是發自內心的。這小朋友的眼睛圓圓亮亮,眉毛清清楚楚,面板白白嫩嫩,頭髮濃黑濃黑,標準的尿不溼廣告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