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若日後,你有任何要求,只要是宇文拓能做到的,我必定不會假手與他人。”
“皇上”
這是賢妃第一次聽到宇文拓用朕這個尊貴的稱呼同她說話,用的是宇文拓,是他虧欠了她。她淡淡一笑,抓住他衣袖的那手又微微加了加力道,然而,那人卻抬手拂去了她的手,一瞬間,她的手空了,似乎連同著心也空了。
賢妃抬頭怔怔看著他,淚流滿面。
心裡痛極,在那種極致的痛之後,恨,也漸漸滋長出來。
“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說罷,宇文拓便轉身離去,賢妃看著那漸漸離去的背影,她下意識的扯緊了自己的衣角,只覺得捏的生疼,心底深處,糾纏的絕望盛開出朵朵黑色的曼陀羅,綻放著積聚已久的憎恨與怨毒。
在這個奢華的宮殿內,她享受到他的霸道,他的溫柔,他所有的一切。原以為,那冷漠臉上偶爾綻放的冰花淺笑,整個後宮唯有她一人可見。所以她愛上了他,如同飛蛾撲火般決絕壯烈。
猶記得太后壽宴,表演劇目的人中藏有殺手,在眾人都沉醉,高興時,一把尖銳鋒利的刀直直向他逼來,她沒有絲毫猶豫的擋在了他面前,因為他不僅是君,更是她所愛的丈夫。
自那後,她落下了病根,在他心裡,她同別人的妃嬪也不一樣,在他心裡是有了她的位置,只待他剷除太后同七皇子,廢去寧王宇文軒之後,那陪他傲視天下之人必定是她。
然而,命運卻出現了變故。
她,元清凝出現了。
然後,他便跟她劃清了界限,只因他愛那女人。
那麼在他心裡,她又算什麼?究竟算什麼?
他說,也說不上愛是不愛,可她卻偏偏有著這樣的力量,讓朕一次次為她破例,只因為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元清凝。
呵呵,宇文拓,你知道你說出這句話究竟有多傷人麼?
漸漸地,她似乎憶起了那日,她想要去鳳凰殿找元清凝,只是想要看看她,可是在鳳凰殿外,她看的是這樣一幅情景,在那樹下,那女子趴在桌上睡著了,他輕輕走過去,彎身將她抱起,目光冷然。那人只是低低喚了他一聲,他便對她綻放出了溫柔的笑。
那是,對她從未有過的。
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她伸手去抹了抹眼淚,目光變得森冷。風輕輕拂過,吹乾了她的淚水。
“娘娘,娘娘——”
一個宮女跌跌撞撞的向殿內跑來,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賢妃微微斂眉,淡漠的道,“何事這樣慌張?”
“奴婢聽黎妃宮內的宮女說,鳳凰殿的凝妃娘娘有了身孕,而且黎妃也已經送了禮過去,你看我們要不要也去送送,莫叫別人說長樂殿失了禮數。”
“別人怎麼做跟本宮何干?本宮不去做這種巴結之事。”賢妃冷冷的說道,“黎妃她會有這樣好心?怕只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
“可是”
那宮女還想說什麼,卻被賢妃打斷了話,“夠了,本宮不想聽這些,你下去吧,本宮乏了!”
宮女微微一怔,隨即退出了殿內。她的記憶裡,賢妃很少發過脾氣,如今這是怎麼了?
而另一邊,元清凝自從懷孕了,就很少出門,畢竟出門是非多,宇文拓也是極少讓她出門的。
她只是喜歡坐在走廊的臺階上,看書。
“凝妃娘娘是這是在看書麼?不知道,妹妹可打擾到了娘娘?”身後突然響起一聲聲柔美的聲音,可那聲音中卻分明沒有半絲溫度。
元清凝起身再一抬頭,便望見黎妃,她身著一襲大紅牡丹刺繡的錦衣,一雙深邃的眼眸中,顏色深沉的厲害,特別是看向元清凝的腹部時,瞬間,那眸光彷彿化成了千萬把利刃,恨不能將她凌遲處死!
“既然知道打擾本宮了,那你還來幹啥?”元清凝看著黎妃那一副熟絡的模樣,微微蹙眉,不悅地問道,“說吧,黎妃,你今日來鳳凰殿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妹妹只是聽了一個傳言,不知是真是假,特意來向凝妃娘娘求證。”黎妃的目光落在元清凝的腹部上,而後輕聲說道,“聽聞,凝妃娘娘懷了龍嗣,這是真的麼?”
“是與不是,跟黎妃有半點關係?”元清凝站在樹下,陽光耀眼得像是在割據著她的眼,修長的身影映落在地,墨黑的青絲隨風而動。
“凝妃娘娘,你這話可就不對了,若你有了龍嗣,那這可是我西涼的皇長子,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