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的女人雖然總把她當沙包丟來丟去,可好歹有給她落地喘息的機會,可他呢?
竟直接讓人將她頭下腳上的懸吊在至少有五人高的樹上!
說什麼這樣一舉兩得,非但能讓她習慣高度,還可方便她隨時對地面「施肥」而不致汙了衣裳。
最差勁的是
要嘛他也讓人找好一點的繩子吊她,不要為了省點銀子就找那種隨時可能斷裂的繩子懸她,害她一整天下來,摔了不下十幾二十次。
不過值得安慰的是,被摔了那麼多回,鼻青臉腫的她總算在時時提著心的情況下,不再笨笨的直往「肥料」墜去,而會在下墜過程中及時向前一撲,讓自己稍稍偏離那片「沃土」。
「是不會,只不過你確定你的記憶真的有那麼不堪嗎?」雲棲俍非但不見懊惱神色,反倒笑得更加燦爛。
「之前或許沒有,可現在一天照三頓摔,不笨都難。」仍是昏頭轉向的朱媥媥缺乏戒心的嘀咕著。
「說得是,摔多了的確有損腦子。」雲棲俍頗為認同的點點頭,眼中卻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紅梅。」
「屬下在。」紅梅恭謹的向前跨出一步。
「我記得你略懂醫術。」
「是的。」她醫術之精湛,棲雲國中尚無人能及,所以略懂二字不過是在說給朱媥媥聽的。
「那你說腦子傷了,該如何補救呢?」
看著主子將黑玉簫掠過朱媥媥的腦際,撩起一綹髮絲,紅梅心領神會的順著他的意思回答
「以腦補腦。」
「這是什麼?」望著紅梅端出的「豆腐」,朱媥媥嚥了咽口水。
「猴腦。」雲棲俍神色自若的瞄她一眼。
「這該不會是要給我吃的吧?」盯著「豆腐」上縱橫交錯的紅色條紋,朱媥媥臉色白了白,再見那「豆腐」似乎還微微跳動著,她瞠大的眼倏地瞠得更大。
媽呀!他們是怎麼將它取出來的呀?居然還蹦蹦亂跳,擺明還有生命跡象嘛!
「你不用太感動,雖然在外頭它價值連城,可在這兒它不過是一道普通的料理,必要時你儘可多食幾份。」她驚懼惶恐的模樣早在雲棲俍預料之中,所以她精采的表情並不影響他的客套辭令。
朱媥媥有些傻眼的望著雲棲俍,一待他說完,她立刻介面,「謝謝,我不需要,那麼美味高檔的食物你自己留著慢慢吃就好。」
開什麼玩笑呀!多吃幾份?
那種噁心的東西一份就足夠惡個十天半個月了,還多幾份咧!
「你真該多食幾份了,才這麼一會兒你就忘了是你摔到腦子,不是我。」
雲棲俍笑著提醒她。
「我不」
「這猴腦得趁鮮食用,一日誤了時效便如同一攤爛泥,令人觀之生厭,食難下嚥。」雲棲俍彷若沒聽見朱媥媥蚊蚋似的掙扎聲,逕自說著。
語畢,他手一招,紅梅立刻將猴腦端至朱媥媥面前。
「你不用捨不得吃,廚房裡還多的是。」雲棲俍眼神一掃,黃櫻立刻撫動琴絃,奏出優美樂聲。
「我現在還不餓,能不能」天啊,都端來那麼久了,它依然脈動著,若是吃了它,它會不會繼續在肚裡蹦蹦跳呀?朱媥媥反胃的盯著離她嘴巴僅有一公分處的「豆腐」。
「猴腦入口即化,不致產生飽足感,可糟蹋食物卻會招致天譴,無力可挽。」
「反正我已經夠笨了,我不介意再笨一點。」朱媥媥嚥了咽口水,她實在很怕再被噎死一回,那種食物卡在氣管中不上不下的驚悚感覺令她至死難忘,所以說什麼她都不願再經歷一回。
「不成!你人已經夠醜了,要是再沒腦子,豈不敗壞我棲俍聖宮美譽?」雲棲俍眼一掠,綠竹立刻捱到朱媥媥身邊。
「要我幫你加料嗎?」綠竹將懸在小指上的袖珍香囊舉至朱媥媥眼前輕晃。
「不用。」朱媥媥立刻用雙掌隔絕由香囊飄落的小粉末,諂笑說道:「我生平第一回享用此等精緻美食,你總要讓我好好想想該從何下手吧。」
「不知如何下手?意思是要我動手餵你嗎?」紫絮冷冷的聲音乍然響起,逼得朱媥媥不得不豁出去的接過紅梅手中的「豆腐」,視死如歸的閉上眼。
「吃就吃,誰怕誰呀!」與其被硬塞,她寧可自己來。
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朱媥媥一手捉起滑不溜丟的猴腦一口吞進肚裡。
悠揚的琴聲繚繞,讓人聽得心曠神怡,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朱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