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君心又在像往日一樣想著心事,忽見一隻木鳶從圍牆外飛過,輕盈地落在了她的腳邊。
君心一愣,從鞦韆上下來,俯身拾起了這隻木鳶。
雕工很細緻,翼上的羽片,爪上的細鱗,都被雕刻得一絲不苟。而且這隻木鳶與她託人買回來的不同,上面新增了許多別具匠心的設計。買回來的木鳶只可以觀賞,而這隻木鳶,卻可以飛翔。
她並沒有注意到,木鳶的底部刻了一個很小的字——楚。
人生若只如初見①
“圍牆那邊的姑娘,請把木鳶還給在下可好?”清越的聲音從牆外傳過來,聽起來是個男子,而且很年輕。
第一次與生人交談讓君心難免有些緊張,慌亂之下便隨口道:“你怎知是我拾了你的木鳶?”
男子似是愣了一下,接著輕笑起來,“老遠我便見裡面的鞦韆索在晃,可木鳶飛進去之後就停下來了,除了盪鞦韆的人去拾它之外,我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了。”
“可是”
“可是你怎會知道我是姑娘是吧?”對方先行猜到了她的心思,“你認為盪鞦韆這種遊戲會是男子玩的嗎?”
兩問兩答下來君心已是面紅耳赤,總是誇她天資聰穎的夫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學生丟了這樣的大臉,回頭肯定要好好地責罰她了。
“木鳶還給你,我、我回去了。”君心抬手將木鳶丟出牆外,轉身便往回走。
男子接過木鳶,卻沒有馬上離去,隨口般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被困在府裡面?”
走到一半的君心停住了腳步,一陣風吹過,吹亂烏黑的青絲,應該回答“不是”的,她知道,卻不知為何這兩個字就是無法從口中說出。
最終她留給對方的,還是無聲。
不知是否從她的沉默中聽出了什麼,男子突然道:“姑娘若是願意,我帶你離開這裡可好?”
他的聲音很平靜,像冬日的湖面,沒有絲毫波瀾。
君心暗自一驚,他是說真的嗎,這種事怎麼可能有人隨隨便便就
“你會被爹抓起來的。”她想了想勸道。
“呵,抓我的人,讓他們死不就可以了?”從容不迫的反問,讓君心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這種冷漠的口氣,就彷彿話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你是在開玩笑吧?”微微後退了兩步。
感受到了她的牴觸,對方竟半晌沒有再說話。正當君心覺得奇怪,他再次開口,突兀地結束了這場談話,“算了,我不喜歡強人所難。”
沒有領會這句話中的深意,剛剛還懸著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君心笑起來,“我就說嘛,你是在開玩笑,凡事說說誰都會但真要做到那可就難了。”
牆外的男子沉默了片刻,然後他道:“——沒有什麼事情我做不到,只要我想。”
話語中透露出的有傲,有思,有悲,還有一種當時的君心並不理解的東西。
很久之後她才明白,那種東西,叫作恨。
“怕嗎?”他問,語氣很淡。
“才不怕呢。”君心撇撇嘴。
“哦。”一聲很輕的鼻音,似是有些驚訝。
“為什麼?”他又問。
“因為你在吹牛。”
“有趣。”男子笑了一聲,從容不迫的感覺。
“那麼在下便滿足姑娘的一個要求。”他說,又補充道:“——任何要求。”
君心愣了下,暗道他還真是越說越離譜了,竟然吹噓自己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到。
往庭院裡張望了一圈,恰巧看到一隻麻雀落在藤蘿架上,便隨口道:“既是如此,你就把方圓百米內的鳥雀都召喚到這裡來吧!”
牆那邊的聲音沉默了。
君心不禁暗暗高興,終於可以把這個自詡不凡的傢伙難住了。雖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她安慰自己,又不算我故意難為他,是他先說能滿足自己的任何要求嘛。
沒等她高興多久,便聽對面傳來了很輕的笑音。
“你笑什麼?”君心奇道。
“只是在想,你的要求真是單純。”他說。
君心一愣,但對方接著說了下去:“召喚群鳥,又有何難,只可惜這世上沒有神鳥鳳凰,否則把它召來讓姑娘一見倒也不錯。”
“傳說中的鳳召之音?你可真會”
話說到一半停住了,因為牆外響起的聲音驚斷了她的思路。
——是悠揚的笛聲。
跳躍的音符,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