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以及一旁或紅了眼眶,或默。默抹淚的眾人,心中也挺不是滋味兒。
他看了眼病床上閉目沉睡的樊正勳,真的很不想宣佈他腦死亡成為植物人這樣的噩耗。
喬小小看到醫生走進來,心下顫抖了幾分。她咬咬唇,固執的抹去腮邊的淚痕,然後站起身。
她吸吸鼻子,冷聲說:“樊正勳,機會我給你了,是你自己錯過了。從今天開始,你做你的活死人,我做我的大提琴家。我,不會再來看你!我無法讓自己繼續活在沒有結果的期盼日子中。再見了!”
說完這話,喬小小轉身,決然的邁步。樊正勳如果真的在乎她,早就該在她的呼喚中醒來了。他的意志力不堅強,他根本就覺得醒來與不醒來沒有差別。既然如此,她何必自作多情?
“小小,你不能走!”甄晟南眼見喬小小當真要走,連忙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喬小小抿抿唇,目光中滿是堅定之色,“讓開,我一定要走。我”
話音,戛然而止,喬小小臉上滿是錯愕之色!
“小小,你怎麼了?”荊菲兒和林紫蘭看出喬小小臉色不對,連忙詢問出聲。
喬小小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朝自己的左身側看去。
眾人的目光跟隨著喬小小的目光一起看過去,但見喬小小的左手,被樊正勳的大掌緊緊地拽住。
“”喬小小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目光只呆愣的看著自己的左手,那被樊正勳包裹住的左手。
他握她握的那麼緊,只有喬小小才能感覺到他的力道多大。
深呼一口氣,喬小小轉身,看向樊正勳的臉。他的臉上扣著氧氣罩,依舊看不出表情。他的眼睛並未睜開,可是眼角卻溼潤了!
樊正勳哭了!
“樊正勳?”喬小小失魂落魄的喚了一聲。
樊正勳沒有反應,只是眼角的淚水越流越多,手上握著喬小小的力道越來越狠。
“嘶!”喬小小被他捏疼了,想要掙開他的手。可是卻被他更緊的捏住,像是要生生的捏碎她的小手兒。
“樊正勳,你鬆開手,你捏疼我了!”喬小小倒抽一口氣,想都沒想就呼喊出聲。
奇蹟,在這一刻出現。喬小小話音一落地,樊正勳便當真鬆開了手。然後,他胡亂的伸手摸索,最後緊緊改抓住喬小小的衣襬。
醫生見到這一場景,立刻欣喜若狂的宣佈道:“病人有意識,他並未真的腦死亡。他是有意識有反應能力的,大家不要消極,也不要悲觀,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
這天晚上,甄晟南等人聽到醫生這樣說,終於放下懸著的心離開了醫院。
喬胤夫婦勸解喬小小回家好好睡上一覺,喬小小不肯,執意留在醫院睡陪護床便可。
但是,當大家離開後,喬小小也沒有回到陪護床休息。相反的,她拿著一張凳子放在病床前,雙手緊緊地圈住樊正勳的手掌,然後將小臉兒埋在他掌心昏睡了過去。
寂靜的病房,昏睡的喬小小,以及面色處於痛苦的樊正勳!
這個夜半,真的很折磨人。
樊正勳將自己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他的心裡意識很清楚。他能聽到所有人說話,聽到喬小小說話,他很想睜開眼睛告訴喬小小,他愛她,他不能失去她,他很想很想與她重新開始。
可是,奈何心中意識很清醒,可是眼皮像是被灌了鉛水一樣沉重,根本無法睜開。
他痛恨這樣的自己,痛恨他無法言語,痛恨他讓喬小小痛苦了,心寒了。他多想將喬小小擁入懷中,緊密相融,永不分開!
心中,有一個執念催促自己快點睜開眼睛。他不能讓喬小小痛苦,不能讓喬小小承受心寒的等待。他要醒來,他一定要睜開眼睛,不能讓喬小小處在極度的不安中了!
無盡的掙扎,堅持,想要突破!
終於,樊正勳憑著自己的毅力,戰勝了沉重的眼皮,得以睜開了雙眼。
刺目的明亮令他微眯起眸子,好一會兒,他才漸漸適應白晝的光亮。
斜目瞄了眼牆壁上的掛鐘,已經清晨六點十分了。
微低眼瞼,樊正勳看到趴在他手心兒的喬小小。此刻,她像一隻貓兒一樣,慵懶的枕著他的手掌呼呼大睡。
他知道,她累壞了!
伸出另一隻手,樊正勳輕輕地摩挲喬小小的頭髮。
但,饒是他的動作很輕,喬小小還是被他的動作驚醒了。
她彈坐起身,目光錯愕的看向樊正勳。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