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之心尚不明,光陰荏苒可生情。
連煜被迫去追張小潯,而張小潯本就有些生氣,擺明了對他置之不理。兩人一前一後,真是難得的風平浪靜。途中,連煜覺得無聊便會發出一些怪異的聲響,張小潯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連煜,輕嘆一聲,依然堅持不與他搭腔,繼續埋頭趕路。連煜自討無趣,後半段路也就默不作聲的跟隨著。
“喂,你能不能走你自己的路!別跟著我!”
即使連煜不說話的跟著,張小潯也還是覺得變扭。
這一不巧,連煜一直跟著,沒料到張小潯半途停頓。一個大步流星向前,一個突然轉身朝後,冤家的距離頓時突破成為零。
只聽見啪的清脆一聲,下一秒,張小潯右手的五個手指印便清晰的複製在了連煜的左臉頰。連煜對兩次的事件都是始料未及,只得站著木楞的感受著臉頰一陣陣火辣辣的刺痛。
“不許跟著我!”張小潯一路重複著,腳程也一次比一次的加快。
“張小潯,你跑什麼!我還覺得吃虧呢!那是留給我家媳婦的!”連煜臉不紅氣不喘,一路繼續跟著張小潯道。
“不許提剛才的事!要不然我閹了你!”張小潯忍無可忍的咆哮道。
“這話應該是我說吧!好歹本公子守身如玉這麼多年,一世清白也不能毀在你這個瘋婆娘手裡!”
“你!哼!”張小潯說不過連煜,堅強如她,此刻眼中卻是噙著淚水。一施展輕功,嗖的飛出了百步外。
“喂!你等等我!”連煜看著張小潯飛遠的身影,又是一陣懊惱。
兩人剛抵達鳴嘯城,還沒來得及又一輪的爭吵,就看見赫然懸掛在城牆上的王榜。走近細讀才知是頤親王受了重傷,需要靈藥續命。
“這不是。”不是姐姐說的恩人嘛?張小潯心中一陣尋思。
“怎麼了?”連煜看著若有所思的張小潯問道,沒得到回答,張小潯便轉身要走。
“你要去哪?”連煜看著張小潯情急的模樣,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問道。
“當然是去將軍府找姐姐啊。”張小潯眸色閃過一絲羞憤和尷尬,她還沒有忘記兩個時辰前那一幕,而連煜還是沒心沒肺的模樣,心中氣悶的緊,立刻用力甩開連煜鉗制的手。
“你傻啊!這時候出塵肯定不在將軍府。”
“為什麼?姐姐不在將軍府能在哪?”
“出塵是王上器重的妙手大夫,如今頤親王病重十有八九也招她去了王府才是。”連煜理性的分析道。
張小潯一怔,心想連煜說的沒錯。據她所知,李出塵不僅是王上眼中的妙手大夫,更是欽定的兒媳婦。而且,白芍曾經說過,三王之中李出塵與郭淳軒走的最近。此時李出塵定不會丟手旁觀的。
“那就去頤親王府!”敲定主意,張小潯不顧連煜闊步離開。
連煜看著匆忙奔走的背影隨後又追了上去。
郭淳軒遇害至今尚未脫險,王上生怕刺客再次來襲,特地調動保護自己的御林軍駐守頤親王府內外,嚴加防範。閒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府。
重金懸賞之下,必有唯利是圖的小人。從王榜張貼以來,手中擁有盛天木耳的人如雨後春筍般齊齊擁至頤親王府門口。來人皆說自己尋得了頤親王府需要的盛天木耳,但最後一個個在宮中唯一見過真品的老御醫審查下露出了真面目,大部分只是普通的木耳,還有染色的海參。五花八門,無疑皆是贗品。
老御醫又不敢對來者拒之門外,生怕錯過了其中一樣是真品,誤了救治頤親王的時機。故此三日來通宵達旦的在王府門口進行一一稽核。直到昨個傍晚,終是體力透支暈厥了過去。
王上聽聞此事勃然大怒!即刻追加一道王榜,但凡來人呈上的盛天木耳稽核為不實者,便以欺君之罪問罪,就地收押,擇日處斬!
如此一來,才換得王府門口噤若寒蟬、肅靜安然之模樣。
風雨刮紅牆,四日淨鉛華。
守得病榻旁,心繫丹青頰。
“公子,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憐星與牧白走進頤親枯樹下道。
“憐星。”牧白終是有些不耐煩,眼神中有些斥責之意。
一路上,憐星總之拖沓。為的就是不來這頤親王府。
“公子,您沒看見王榜上貼的嘛!要掉腦袋的!”憐星說著縮了縮頭摸著自己的脖子道。
“若是害怕,你且在此等我。”牧白無奈,順手想要拿過憐星一路保管的錦盒。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