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成功氣得牙癢癢的,恨恨地回頭,嚇了一跳。寧檬不聲不響地站在後面。
“誰的電話?”寧檬盯著他。
成功半傾嘴角:“我們名份定了,我就向你彙報。”
“你真想要個名份?”
“想呀,這樣我們就不會辜負這不夜城的良宵了。”成功一臉情意綿綿。
寧檬無精打采地笑了笑,“你送我回酒店,我有點累。”
“我什麼都聽你的。”成功去拉寧檬的手臂。寧檬輕輕掙脫了。
成瑋也沒挽留,分別時,笑笑說,巴黎春天、大洋百貨最近的活動多,機會難得,多去逛逛,買幾件打折的衣服。
一路上,寧檬不時扭頭看成功,彷彿有許多話問,但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早點休息。”成功正正經經地替她開啟車門。
“我。。。。。。明天的火車回北京。”寧檬站在臺階上折著包帶,心底抑制不住的無力。
“路上注意安全,我回去後再聯絡。”
“那。。。。。。再見!”寧檬揮揮手,慢慢轉過身去。
矜持了這麼久,或者說偽裝了這麼久,成功於她,無疑是顆流星,劃過她的夜空,只留下一縷自嘲的回憶。
幸好他們並沒有戳破,此刻,才沒那麼難堪。因為諸航,他們有可能還會遇到。那時,彼此還能裝沒事人似的招呼。寧檬自我安慰道。
成功微笑地閉了下眼睛,看著寧檬進了酒店的大堂,才上車離開。
他沒有回頭。也許寧檬還在旋轉門裡看著他,也許沒有。這些都不重要了。和寧檬這麼久以來,戲來戲去,他們始終不肯跨前一步,看來他們都明白,他們是沒可能的。
他們在一起,從來沒有心靈震顫的感覺。當成瑋羞辱她時,他只想看戲,毫無憐惜。
愛一個人會這樣嗎?
她對他呢,欲擒故縱而已。
成功失笑。
夜,戴著面具,看不清它真實的面貌。車一直往有開著,好像還有一部分思維在腦中繞轉著,成功想理清楚。
夜間音樂臺正播放著一首貓王的老歌:今晚你寂寞嗎?
成功忽然感到無邊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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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洵有情兮,而無望兮(四)
又近黃昏。
這個時節的夕陽像個多情的少婦,豐滿而又圓潤。到了傍晚,更是風情萬種。寧檬隨著人流走出車站,手中的包有點沉,她不時停下換個手提著。
上海到北京的高鐵,只要五個小時。現在,她和成功之間隔著上千公里了,這是他們真實的距離。
似乎,與成功在上海的短暫相逢,是她自己編的一個夢。
成功沒有送她,她也沒指望他送。
寧檬甩了下頭髮,繼續往前走。不經意的,她在人群裡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沒有驚動他,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他似乎瘦了,頰骨突得厲害,襯衣也已沒那麼合身。笑的時候,嘴角的紋路一圈一圈向外蕩著,很是滄桑。但是,還是那麼的清俊奪目。
寧檬嘆了口氣,又想到了自己,心頭有點發酸。
等了一會,他出來了。寧檬裝著不期而遇,揚起一張笑臉,“周師兄,你怎會在這?”
周文瑾愣了下,隨即上前幫她提著包,“來送一個同事。你是準備走還是剛回來?”
“我剛從上海出差回來。”寧檬八卦地擠擠眼,“男同事還是女同事?”
周文瑾短促地笑了笑,漆黑的眸子掠過一絲悵然,他提著包率先往前走。
他是來送姚遠的。姚遠調去廣州軍區,她自己打報告申請的。姚遠說,雖然廣州的工作環境不及北京,但那兒的氣候好,一年四季都能穿得非常飄逸。北京的春天很短暫,夏天熱得人喘不過氣,秋天就是一晃而過,冬天超冷。說完,姚遠幽怨地看著他,又加了一句,你也在北京,我不想吊死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
他只能是抱歉地苦笑。
姚遠是明智的,他真的無法回應她的感情。他努力過,也嚴厲命令過自己,心就是不肯配合。雖然它空了太久,風吹來,一陣陣發涼,但它拒絕任何人入住。
你迷路太久了,你得趕快從原路撤回,不然,你遲早會把自己給玩完。幾年的相處,姚遠對他不是一般的瞭解。我不是吃醋,也不是妒忌,我是。。。。。。心疼你。
姚遠哽咽著,連忙捂住嘴。
他調侃道:我視力很好,記憶力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