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應入土為安。我相信她很愛你,不愛不會做出代孕這麼瘋狂的事。我只是想如果那不是一出騙局,那麼首長現在的妻子應該是那位大學生。”
這麼長的一段話,要怎樣的勇氣與力量,才能說出。如同一把極鈍的刀子,一下一下割著血肉,如今她終於把它拋了出去,換來血肉模糊的輕鬆感。
兩個人的世界太窄,要麼離開,要麼全部。首長的懷抱很大、很溫暖,但她會說服自己不再留戀。
夜色很深很廣,星辰遙遠而又明亮,她抬起手,在空中抓了抓,譏誚地笑了:豬怎麼摘得了星?
卓紹華眉頭深擰,堅毅的下顎緊繃成一道彷彿冰封的線條:“我們在一起的這兩年,你就是這樣理解的,我娶你不是因為你叫諸航,而是因為你生了帆帆?諸航,你怎麼厭惡我都可以,但是請你對自己尊重點。”湖光瀲灩間,他的眼中第一次不頻寬容、溫和、寵溺,慢慢的失望、憤然、憂傷像海洋,一望無際。
諸航的身子震了下,突然不敢面對卓紹華,她低下頭:“首長,我這樣的問話很蠢也很不講理,可是偏偏弱智地想知道,如果佳汐還在,如果我和她同時出現在你面前,在第一眼,你會愛上誰?”
卓紹華不作聲,只是放開了諸航的手。
手腕處絲絲的疼痛,首長原來也能這樣狠。卓紹華的沉默在諸航的意料之中,因為這世界沒有“如果”,因為她若和佳汐同時出現,在首長適合的年紀,她還是一個讀中學的孩子,因為佳汐和首長有著太多共同的興趣愛好所以只有佳汐。
一對璧人,天下無雙!
“我想我是明白首長的,其實換做任何人,喜歡的人離開了人世,那份情就已永恆,無法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即使重新開始一份新生活,卻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去愛了。寧檬總是愛說人很賤,擁有的時候不知珍惜,失去時才知道那是一件什麼寶貝。”
卓紹華迎風站立。她這是在說他對佳汐,還是她對周文瑾?莫非之前說的那些,她只是在尋找一個藉口
一念之間,咫尺成天涯。
“夜深了,回房間吧!”卓紹華的語氣淡漠異常,他率先轉過身去。再待在這,他將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上了河坡,聽不到後面有腳步聲,他回過頭,只看到諸航的身影向前一傾,“撲通”一聲,湖面上綻開了一朵大大的水花。
柔和的燈光如水般傾瀉在諸航的臉上,她睡得很沉,眉目平靜得近似美好,俏皮的嘴唇微微翹著,一隻腳不安分地從被中伸了出來。
卓紹華嘆了口氣,拉了拉被子,俯身在她的眉心間輕輕落下一吻。現在,也只有她安睡時,才這麼乖巧,才不會對他疏離,才不會說出刀子般鋒利的話語。
三天的假期,因為諸航的一場高燒,已經過去兩天了。他們之間仍舊天寒地凍,春天讓人很遙遠,或許就不會再來了。
卓紹華伸手拭了拭諸航的額頭,熱度已經退了,他把燈熄了,輕手輕腳走到椅子邊坐下。對面屬於他的那張床形同虛設,這兩個晚上他都是在這把椅子上度過的。身體明明疲乏到了極限,神經卻偏偏特別清明,窗外飄過一片落葉,都會下意識的看過去。腦中猶如放電影般,從初遇諸航到湖邊的一席話,一個場景一個場景,來來回回的播放。這兩年的生活,於他來說,是五彩的、豐滿的、立體的,人生多了許多第一次。如果記憶如框,每一天他都想裝進框中,掛在牆上,他想畫面中的自己,表情一定很豐富,嘆氣多,微笑更多。
為什麼諸航的感受與他南轅北轍,是他的心意沒有準確傳達,還是她的心已飛遠。
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睜開眼時,冷不防對上諸航清澈的眼眸,幾乎嚇了一跳,然後才開口問道:“感覺好點了嗎?”
諸航的嗓子有點啞,熱度燒的,她說的第一句話是:“哦,天亮了。”
其實沒有那麼亮,晨光還擋在山外,湖面罩上一層薄霧,依稀可以看到幾條漁船的身影。
諸航說第二句話前喘了好一會兒:“我不是因為想不開跳湖的,我以為蘆葦旁邊還有路,想往前再走走,沒想到下面是湖。”
卓紹華點點頭,沱江邊長大的孩子,哪個水性不好。哪怕是世界末日,諸航也不是會輕易認命認命的性格,除非她認為不值得努力。
“要不要喝點水?”水壺就在手邊,倒了半杯,微微搖晃著杯身,這樣散熱比較快。
諸航扶著床沿坐了起來,高熱之後,臉色有點蠟黃。“我認真考慮過了,我想去溫哥華住一陣。”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