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撅一會兒扁,想笑又想哭。
“小帆帆,你腳髒了哦!”諸航彎下身,颳了下帆帆的鼻子。
“我沒切蛋糕。”帆帆大叫一聲,太委屈了。
諸航眨眨眼,拍拍頭:“啊,昨天是帆帆的生日呀,我忘了呢!給帆帆打一下吧,對不起!”她伸出手。
帆帆搖頭,牽住諸航的手:“我和媽媽現在切。”
“生日一年只有一天,今天已不是帆帆的生日嘍,蛋糕放到今天也不新鮮了,扔了吧,以後讓爸爸給你再買。”
大顆的眼淚從帆帆的眼中湧了出來,小肩膀一顫一顫的。
諸航小了:“愛掉眼淚的男子漢,沒有女生會喜歡的。唐嫂,帶帆帆去穿鞋。”她蹲下,快速地抱了抱帆帆,鬆開。
“諸中校這是怎麼了?”唐嫂心疼地替帆帆擦著眼淚。帆帆哭成這樣,她都不哄一下。
卓紹華沒有說話,書房的玻璃窗開著,風掀動白色窗簾像波浪般不住翻滾,而他挺直的神態卻始終一動不動,硬挺的鼻樑內側落下濃重的陰影。
諸航睡了,蜷在帆帆的小床上,遠遠看,彷彿不比帆帆大多少,他替她掖好被,想親下她,她翻個身,拿背對著他,直嚷著困,彷彿嫌他煩。
他覺得非常難受,像是心臟病發作,又帶著前所未有的軟弱。明明近在咫尺,他卻察覺不到諸航的存在。
蛋糕還是切了,蠟燭也點了,他給帆帆唱生日快樂歌,願帆帆快樂茁壯成長。很少碰甜食的他,努力吃了兩大塊,帆帆破涕為笑。
“媽媽很累,讓她好好休息,帆帆乖哦!”換衣服去上班時,他叮囑帆帆。
帆帆點頭:“我愛媽媽!”即使心裡很難過,他也能忍。
卓紹華動容地抱起帆帆,朝臥室看了看。此刻,諸航睡熟了嗎?
秘書已經把一些緊要公文放在桌上,卓紹華批閱完,又開了個短會。吃過午飯,正想打電話給呂姨問問諸航醒了沒有,內線電話響了,機房監督處的小中尉慌亂地說道:“首長,您現在能上來一趟嗎?”
頭皮一麻,最近的突發事情太多,以至他都有點神經質了。
“什麼情況?”他冷靜地走進監督處。
小中尉指著電腦螢幕:“我剛剛查收郵件,發覺有一封是諸中校的,凌晨發來的。”
“她寫了什麼?”她發現了,這是她生氣離家的癥結嗎?
“她說這些日子辛苦了!在日子後面標著我們對她監控的開始日期到今天發郵件的時間,精確到秒。我現在已經追蹤不到她的的IP地址了。”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來處理。”他顧不上多寬慰小中尉,給小喻打電話,讓他把車開到大門口。
小喻被他凝重的臉色給嚇住了,平時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只用了四十分鐘。
諸航起床了,煮了一大碗泡麵,坐在廚房裡吃得很香。呂姨嘀咕:“我要給諸中校做點別的,他不讓。”
他讓呂姨去忙,帆帆被抱去鄰居家竄門。
“首長,你早退。”諸航拿出手機看時間,挽起的衣袖口沒有了月相錶的蹤跡。從他替她帶上那塊月相錶起,出來洗澡、睡覺,從沒離開過她的手腕。卓紹華嗓子口被堵得實實的,都無法順暢地呼吸了。那隻手機,也不是新買的“水果”,而是諸航以前一直用的,螢幕都花了,漆也掉了。
“諸航!”他在她身邊坐下,扳過她的雙肩,把麵碗推開,“關於監控你電腦這件事,你聽我解釋”
一隻染上泡麵辣香的手指貼上了他的嘴唇:“噓,小喻和呂姨都在外面呢!”諸航神秘地擠擠眼,音量壓得不能再低:“我知道,在軍事重要部門工作,相互監督都是工作安排。首長是例行公事,應該的。工作上,我是你的部下,軍人以服從為天職。”
她就這麼堵住了他的嘴,讓他啞口無言。其實,他想說的不是這些,但她不給他機會了。
從今天起,他們像背道而馳的兩列火車,漸行漸遠。
秋季新學期開始,諸航沒有再選修課,國防大學的學業暫時是停下了,衛星基地的安全防護程式設計正式開始,她整日整夜地待在書房裡,連飯都不出來吃。累得不行,就在清晨到午後的幾小時,上床睡一會。那時,卓紹華正在上班。晚上,雖然兩個人同時待在書房裡,但他只要開口和她說話,她就半撒嬌半請求地對他說:“首長,程式設計也是靠的靈感,我現在狀態正好,我們等會再聊。這一等,便是一天過去了。
深秋的晨曦,他看到她就那麼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