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穡�
蘇暮卿淺笑,只是那笑意抵達不到眼瞳,冷徹骨,涼薄如冰。
“憑什麼?”
林墨晟冷冷的開口道:“父債子還!”
如今夜北樓死了,他再也拿不到解藥了,如此一來,他的孩子豈不是命在旦夕,再者他怎得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母妃也夜北樓下了毒藥,這一筆帳與其算不了,那麼便只能算在他們夜家身上。
首當其衝的便是夜北樓的女兒。
即便夜家也曾幫過他,但那時候他們之所以會幫忙,還不是因為想要從他這兒得到好處,幫著表姐使得蘇府雞犬不寧。而現在蘇府也算是家破人亡了,他表姐也死了,這些個人情債也該算是還得差不多。
可偏偏夜北樓為得他的利益,竟是可以過河拆橋。
蘇暮卿冷哼了聲:“是嗎?好一個父債子還,你的父親可也還欠著我們蘇府,如此來,你是不是也該是還債?”
林墨晟當然曉得蘇暮卿有一張伶牙俐齒,口上絕不可能佔到一些許便宜,可眼下他們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若要動手好像也有些許難度。
他皺皺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紫兒,但卻還是與蘇暮卿而言:“無妨。先帝欠你們蘇府的,我們還便是。只是,墨檀你可打算怎麼說?”
林墨檀悠然開口:“一碼歸一碼。”
“好,一碼歸一碼!”林墨晟要的就是這句話,“那就將紫兒交出來。”
林墨檀不急不緩的回道:“墨晟,我都說了,一碼歸一碼,夜北樓的事是夜北樓的事,你若要讓他還,兩個法子,一去寶窟裡找他,二去陰曹地府找他。至於紫兒姑娘,你若是認為自己有能力能夠從我手中搶人,那便過來就是。反之,你還是走吧。”
林墨晟黑眸中閃過一絲怒意,稍瞬即逝,眸色冷冷的盯著紫兒:“倘若我不走呢?”
“我們走就是。”林墨檀悠悠言道,“蘇家大小姐,我等人且先告退,紫兒姑娘中毒頗深,我等還需回去給她療傷。”
“你”林墨晟甚是沒想到墨檀會是這麼和他唱反調,心中怒氣更甚。
但不等他將話兒說完,林墨檀又開口道:“若是想要救你兒子,還是讓紫兒姑娘醒來為好,不然你就算是殺了她,也未必能夠救得了你兒子。相反,說不準這紫兒姑娘手中有解藥。”
一聽到解藥,林墨晟漸漸的平靜下來,收斂起身上的殺氣,直直的盯著紫兒,好似怕她突然間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般:“我要看著她醒來。”
林墨檀不語,側首望向蘇暮卿,等待著她的開口。
解藥!
蘇暮卿唇角扯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那毒天下只有一粒解藥,她相信這一點,夜北樓絕對不會騙她,可卻有兩個人中毒。
她抬眸掃了眼平靜似水的蘇晨卿,又收回視線望向林墨晟,每每看他怒火滿臉殺氣騰騰的樣子,她就覺得好笑,不禁開口道:“可以,你當然可以等著紫兒醒來。只是,你可是要失望了,難道夜北樓沒有告訴過你,這天下只有一粒解藥嗎?”
“就算只有一粒,我也會拿到!”林墨晟信誓旦旦的開口道,只有拿到解藥他的兒子才有救,至於他的母妃,只能怪她運氣不好。
蘇暮卿輕笑:“是嗎?可倘若那一粒解藥已經讓人吃了呢?”
第三百〇九章 箭雨圍困
日頭西斜,落入西山,殘留的光線照著萬物,似血。宿鳥倦歸,晚鴉繞枝。
眾人站在蘇府庭院裡,倚著為橙色所包裹的景物,面色不一。
林墨晟聞得她所言,神色陡然一緊,幽邃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不安,稍瞬即逝,他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蘇暮卿淡淡的開口道:“字面上的意思。”
林墨晟神色驟變,黑眸中閃過一絲絕望,片刻又恢復一片冷然,冷冷的掃視了他們一眼,道:“誰吃了?”
蘇暮卿輕描淡寫道:“那你可是要去裡頭找他了,想來他該是還沒有喝上孟婆湯,追著去來得及。”
盡是幸災樂禍的嘲諷讓林墨晟好不容易斂下去的殺氣如數釋放,那一雙眸子裡皆是殺氣騰騰,大有要大開殺戒的氣勢。
見狀,林墨檀當下將蘇暮卿扯到自己的身後,免得受到傷害,他凝視著一臉殺意的林墨晟,薄唇微啟:“墨晟,看清著些。”
冷然的口吻讓林墨晟神色清醒許多,但周身散發的殺氣卻依舊不曾斂去,直逼眾人。
氣氛劍拔弩張,沐容塵卻在這時候笑著開口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