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午去大都護府,現在應該在路上,怎麼還在這裡?兩員小將往四周看,群山巍峨。孟靖肯定地道:“這裡不是通大都護府的路!”
外出的人,是必須說明自己去的地方。兩個少年警惕起來,互相看一眼,再回身看跟自己的人,不過數十遊騎。
“你回去告訴都護,我跟著他!”程知節不容反駁的這樣說,孟靖猶豫一下:“不,你是小王爺之尊,這裡離大營有上百里,我們今天奔得遠,你不能有閃失!”
到這個時候,孟靖取笑又嘲笑程知節:“知道嗎?凡是和你一處巡營的人,都護都私下交待,你是小王爺,在這裡呆上一年就回京,不能有閃失。”他用馬鞭子捅捅程知節:“小王爺的命,比我們值錢!”
程知節張口就罵:“胡扯,難怪都護看不上我,原來還有這一條!”孟靖正要笑,見程知節手中馬鞭子對自己當頭就打,孟靖驚出一身冷汗,怒道:“你瘋了嗎!”
抬手去格,程知節馬鞭子繞過去,抬腿一腳踢得孟靖的馬轉了個頭,再重重一鞭子打在馬股上,罵道:“滾!”
孟靖猝不及防,馬奔出十幾步時,回身見程知節帶著人也奔出十幾步。他有心高聲罵他一句,再提醒他小心,又怕驚動虞臨棲,只得打馬悶頭前行。
一個時辰以後才回去,郭樸聽到大怒,當即點了一萬人自己親自帶隊過來。二妹隨著父親,大家一起把附近搜了一個遍,只找到幾個死人。
巡營的兵分散倒在樹下,都是一擊斃命!郭樸命人把這附近搜到晚上,也不見程知節和餘下人的身影!
孟靖帶路而來,緊跟著郭樸。見平時對小王爺不當一回事的二妹急了,她常年愛動在房外,肌膚不是雪白也還不黑。好膚色現在變成煞白,擔心不用言表,焦急地看日頭往下落,噙著眼淚來求郭樸:“父親,我不走,我要帶著人繼續找!”
“胡鬧!這裡天一黑,只怕有夷人,還有野獸!”郭樸也揪心,這丟的不是別人,而是一個世子小王爺。他長嘆一聲,還要安慰女兒:“他功夫從來好,不會有事。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
二妹臉色轉為灰白,往後退一步,手固執扯著身邊的藤蔓:“不!我們這一走,這一夜,他可怎麼辦?”
郭樸看身邊的人,都有不忍的神色,可大家都不敢說話,只有二妹和自己擰上。他怒斥道:“聽話!”
“不!父親,不能丟下他!”二妹快要哭了:“他是為著我,才來到這裡!”郭樸心情沉重,對著頭頂蔽天大樹看著,這裡哪裡能過夜?
他不和女兒費話,強拉著她去上馬。二妹號啕一聲大哭,哭得人人心中淒涼,宇文堅對孟靖看看,兩個人黯然垂下頭。
二妹跳著掙著:“我不走,我要在這裡找他,他還在,我知道!”她哇哇的大哭聲,要是程知節在這裡,肯定笑話二妹哭得和小時候一樣。
郭樸怒容滿面,重重擰住二妹耳朵,再喝一聲:“出山!”二妹抽抽泣泣,耳朵被父親擰著牽著走。
直到出山郭樸讓紮下帳篷,他去巡營,宇文堅來勸二妹。二妹坐在自己帳篷裡,哭得鼻子眼睛通紅。另外還有她的耳朵,也是一樣的紅通通。
“都護也沒有辦法,你剛才也看到,這裡我們到底不如夷人熟,大白天的還死幾個,到了晚上山洞裡暗道多,我們更沒辦法。我們為地形不熟,不是沒有吃過大虧!”宇文堅說著話,二妹只盯著他腰間的令箭:“你今天晚上巡邏?”
宇文堅陪笑:“是!”二妹垂下頭,慢慢道:“外面天黑了嗎?”宇文堅來時見星升月明,但二姑娘問,他殷勤地還出去看看,再回身進來正要說:“天黑得很!”
咦,剛才還在的二姑娘哪裡去了?頸後一陣劇痛,宇文堅只來得及想一句,上當了!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二妹和宇文堅差不多高,差不多的身材。把宇文堅身上盔甲剝掉套在身上,頭盔戴好,拿上令箭,到帳簾外往外面看看,見父親帶著將軍們走過來,停一停喊:“二妹吶?”
“在生氣!”二妹把帳簾緊握,給了父親一句。郭樸沒有理會,帶著人走開。二妹直到父親走得看不到,提起筆留了一封信。
也不走前面帳簾,用寶劍割破帳篷,從縫隙裡往外一跳,二妹愣在當地!
郭樸站在外面,對著女兒意味深長:“你和父親玩心眼兒,你還早!”二妹只愣了一下,就不依地撲過來撒嬌:“父親,讓我去吧,求你了!”
話說過,當頭就是一拳,要把父親也打暈!看似完全沒有防備的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