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是城市女郎,沒一個人親手擠過牛奶添過牧草。
林薇手裡提著一捆紮起來的黑木枝,如果不是發現鹿在啃這個,肯定想不到這東西富含鹽份,看上去又黑又焦,感覺一點水份都沒有。林薇打算煮它,把這種樹切成小段放進鍋裡煮軟燒乾,然後看看能不能磨成粉。
貝克在想的又是另外一件事,他一路走一路看有沒有掉落的長木,一有發現就跑過去拿在手裡,兩隻手握住兩頭,看看能彎曲到什麼樣的弧度。
林薇馬上明白他想做工具,沒有什麼比弓箭更古老更有效,她也學著貝克的樣子去彎那些樹枝,叫人洩氣的是,沒有一根超過手腕粗的木頭是她能彎得動的。
有的樹枝很脆,貝克還沒用盡全力就脆響一聲斷成兩截,有的樹枝很硬,拿在手裡紋絲不動,有的木頭很重,也不知道質地怎麼會那麼沉,林薇光用手拿不動,得扛在肩上才行。憑貝克的力氣都不能彎動它們,林薇肯定不行。
他們需要那種既有韌性又不沉的木頭做成弓,攜帶方便不易折斷。他們把一路上看見的樹都試了一遍,最後找到一種相對更輕也更柔韌的樹枝,貝克砍了兩段帶回去,到了晚上他們可以試一試把木頭彎出弧度,再繫上繩子,看看能不能把箭射出去。
有了目標感覺就有了動力,到目前為止,他們一件事沒幹完就又生出另一件必須要乾的事來,林薇沒有時間擔心,也沒有時間害怕,她充滿了能量,好像個一刻不停的陀螺,每時每刻都有那麼多事情要做。
切成小段的黑皮樹放在小鍋里加了水慢慢煮,林薇時刻注意著火,她怕把鍋子燒穿,他們還沒找到可以代替鍋子的用具呢。
貝克坐在她身邊把砍回來的木頭拿在手裡試長短,弓箭應該比他的胳膊多半臂長,這樣彎出來的弧度才能正好,貝克試著用原來捆帳蓬頂的繩子綁住木頭的一頭,握住繩子跟木頭,把半身的力量都壓上去試著彎出個弧度來。
第一次他太重,樹枝被他壓斷了,他差點栽在石頭上撞破鼻子,林薇使勁拉了他一把,衝力讓他們一起踉蹌著往前倒,貝克摔進一堆蘆葦裡,那是林薇割下來準備編席子用的,林薇則摔在貝克身上。
有蘆葦墊在下面並不很痛,貝克一隻手搭上林薇的腰,另一隻手給她揉額頭,林薇捂著鼻子抱怨:“你的骨頭也太硬了。”
貝克看她皺著臉的樣子好玩極了,那隻搭在她腰上的手慢慢往下,開了個有顏色的玩笑:“我硬的地方可不止是骨頭。”話音剛落貝克的鼻子也痛了起來,林薇不客氣的捶了他一下。
鍋裡的水漸漸燒乾,林薇等到只剩下一個鍋底的時候把鍋放到大石頭上,她用勺子去刮鍋底的結的那層黑晶,樹皮都燒軟燒乾了,一塊塊貼著鍋底,用力一刮就是一片,林薇颳了一會沾了點嚐了嚐,鹹味有點淡,鍋不夠大,放不下更多的樹枝。
哪怕是這一點點的鹹味也夠讓林薇驚喜的了,他們的薯片只剩兩包了,還已經受潮發軟,這些黑鹽雖然口感跟賣相都不好,但卻是他們發現的第一樣能夠調味的東西,新鮮的食材再好吃,沒有鹽也不容易下口。
貝克把帶回來的樹枝都弄斷了,他提著刀出門去砍新的回來,林薇恨不得趕緊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他,他們總算可以放開了吃鹽了。
——————————————————分割線—————————————————————
雖然還是沒能抓到鹿,可這些天的收穫也很豐富了,貝克開啟木柵欄把揹包扔在樹樁上時發出一聲悶響。林薇拿大葉子墊地上開啟揹包把食物傾倒出來。
核桃有一些裂開了,有一些還緊緊裹著青衣,林薇把那些沒開口的鋪在地上曬,刀子被貝克拿去砍柴了,她到溪邊找了塊尖石頭順著開口的縫隙劃開核桃的青皮,再拿圓石頭砸開果殼,把果肉剝出來盛在葉片上。
這些果肉外面還包著一層果肉衣,拿手指搓開了才會露出雪白的果肉,林薇沒想到野生的核桃會這麼肥美,咬一口下去油脂的清香就在嘴裡溢開,如果能用鹽能炒一炒一定更好吃,可他們沒有炒鍋。
林薇只剝了幾個就停手了,除了鍋,他們也沒有儲存的容器,這些果肉要有石臼才能搗碎,可現在別說石臼了,連錘子都沒有。她把青皮衣先剝掉,圓圓的核桃不急著砸開,看著這些小東西琢磨要怎麼才能弄出個石臼出來呢?
刀子刮開樹皮都已經困難了,更別說石頭,林薇記得原始人們會利用石頭做各種各樣的工具,石斧石磨,他們是怎麼把這麼硬的東西捏圓搓扁,想什麼形狀就什麼形狀的呢?